理。
我和黄小姐身边的朋友,大多家境不错,学问不小,点子不少。可谈到创业,他们的想法每每总难免有些好高鹜远。小t那种脚踏实地的精神与现实主义的头脑让我们觉得特别难得。
“那你现在有什么新项目想做呢?”黄小姐问她,眉梢眼角很是温暖。“我想着等毕了业回家开个做早餐生意的粉店。”小t的答案很是笃定。
“粉店?你不打算在澳洲再留几年了?”
“不留了。我始终是要自己弄点事业的。在洋人的地盘上,语言不通,赚不着钱。还不如回老家踏踏实实地从小本生意做起,攒点经验,将来看着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再搞单大的。”她喝了口酒说,“再说我女朋友也已经回国了,现在在上海工作。我寻思着到时候把粉店开起来,就把她接回来当老板娘,给我管帐。横竖我自己是算不清的。”我们听着都笑了,这话说得真是有自知之明。
想来小t也算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喜欢的就去追,不喜欢了也毫不留恋,风风火火,坦坦荡荡,比现下的许多人强上很多。
她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女生,到高中上差点和老师谈了恋爱。
“她教我们英语,是全校最好看、最年轻的女老师。”她的语调难得温柔些。那是她心头的一束白月光,单单那么照着耀着本身就已经足够美了。“当时她特别照顾我,每天晚上都约我去操场散步谈心。但那完全是出于误会,因为她不知怎么想的觉得我和自己家里有问题,是个捣乱分子,怕我走上歧途。”小t那股子随便劲儿委实也不像个正经小孩儿。
“我喜欢她,所以也就由着她这么想,才多些借口亲近她。也正因如此,我那时特别努力学英语,还当上了她的课代表。我们就那么处了快一年,全高中都知道我喜欢她。”
“你们高中还真是开放。”我打趣道。
她不睬我,只继续说,“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们又在操场散步,她突然停下来抱了抱我。我吓了一跳,没太反应过来。之后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她想让我在婚礼那天去送亲。她说……她跟我说‘我希望我结婚的时候你在’。”她的语调又平淡了。
我问她最后有没有去送亲,但我知道像小t这么仗义达观的人是一定会去的。果不其然。
“我去了她的婚礼,然后就转学了。我当时挺伤心,但现在想想也挺美好的。那种情感特别干净, 特别朦胧。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女朋友,她过得也挺幸福。”这时候的小t仿佛在讲着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一个纯得像那天晚上墨尔本的月光一样的故事。这个故事让黄小姐想起高中宿舍里凌乱的床单,让我想起十九岁时伦敦的暖阳。但这些实则都是同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有回不去的年华,得不到的人,就像我们每个人的青春。
不过小t的爱情史尚远未完结。她对现下这个女朋友是一见钟情,那是在读大学预科的时候。“那天我刚入学,到对面宿舍去借扫把。人家宿舍门口坐着个很胖的女生,跟那磕瓜子,像门神一样,连眼都不抬。我看着她有点犯怂,就绕过她进屋子里借。屋里有个女生背对着我梳头,我跟她说我要借扫把。她说,‘扫把啊?哦,有,我们借你,你拿去吧。’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就把我镇住了,我当时脑子里就四个大字——我要追她。她看我愣在那没反应,又说,‘扫把就在门口呢,你自己拿吧。’我无比镇定、无比冷静,非常淡定地回答说,‘谢谢同学,不用了。’然后转身就跑回自己宿舍,拿着手机跟我初恋分手。”她自嘲地说,“其实这事也真挺混蛋的,不过我就是喜欢这个女孩,也不想给自己留后路。”
“然后呢?你连她是直的弯的都不知道就把人家追到手了?”黄小姐问。
“我管那么多呢,追着再说。”小t豪气地摆摆手,“我觉得她是被我掰弯的,不过本身也不排斥同性恋。
小t的求偶之路也并不坦荡,她不屈不挠地追了人家三个月,心思用尽、花样百出。豪气干云有时,做小伏低有时,花足了水磨功夫,得到的是美人一句无奈的叹息,“这个同学怎么这么热情?!”
“后来我威胁她,我跟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表白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觉得我当时装得太像了,而且她也确实不是不喜欢我,就这么让我得逞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