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父亲就告诉他好男儿志四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特别是不能在被感情耽误,感情是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东西,也是最为廉价的东西,所以政治联姻的父母是没有感情的,他也只是为了延续后代而产生的,他从三岁开始就开始接受各种教育,有时候他也会羡慕别人家的小孩,可以和小伙伴在外面疯玩,可以不用为天天学习而烦心。
然后他父亲就会告诉他,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会没变成穷人,还在下基层时候带他去贫困山区,让他直面了何为贫穷。
自那一次后,他便歇了要玩耍的心思,每天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即便枯燥无味,但是看到总是很满意地夸赞他,他觉得辛苦点也是值得的;而他的母亲一直告诉他,他以后是要为家族着想的,所以他是不能谈恋爱,而且学校的女孩基本都是那种贪慕虚荣的,都是小打小闹的,对他没有用处,也因此他对女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而他这辈子就违抗过他的父亲一次,那就是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愿和他一起去从政,而是去当了一名人民教师,他觉得这是个伟大的职业,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因为这件事母亲哭了很多回,父亲则是直接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但是他却一点不后悔。
相对于循规蹈矩的顺着他父亲给他铺的路走,他似乎更喜欢违背他的意愿,这让他有种莫名的兴奋与满足感,兴奋于自己破坏了这个规矩,满足于自己终于掌握了一次自己的人生,做一次放风筝的人,而不是那飘扬不定的风筝。
他想着再当两三年再回去,毕竟教师这条路的确不是头,他想他最终还是要走他爸的路的,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亲这些年也软化了不少。
只是如今似乎多了一个变数,也就是他面前的这个女孩,明明以前一点都不显眼,如今却总是让他情不自禁地会想起她,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从没对异性有过这样不可思议的感觉,连同他的母亲都没有过。
她的多次冒犯,多次让他不喜,明明那么讨厌,但是子心里却也多了一丝朦胧说不清楚的感觉,只要一想到她,心跳便不自觉的加速跳动,这不太正常。
“诶,盛老师,盛老师,盛老师。”夏惜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看在不知道神游到何方的盛路,夏惜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
垫高脚尖也才勉强到他的下颚,真的是矮到没朋友,抬头凑到他的耳边,缓慢地说了句盛老师,顺便吹了一口气。
盛路一下子回过神来,转了下头,又因这夏惜是抬着头的,好巧不巧,两人两唇轻轻触在了一起。
又来了,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觉,盛路下意识推开了夏惜,镜片下的双眼有些惊惶无措,夏惜还惦着脚尖,本就不太稳,现在被这么一推整个人直接就往后退去,腰直接就撞到了桌子,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周围的几桌人听见声音也回过头来,看见这一幕也在那指指点点,服务员也直接走了过来询问情况。
真是要疯了,夏惜弯着腰,抬手附在被撞疼的腰上,幽怨的看着他,“盛老师,能不能不动手啊。”
这人还真是调戏不得啊,一言不合就动手,她可不是斯德哥尔摩症患者啊,不喜欢这套啊。
盛路有些无措,他不喜欢人碰触,特别是女人,这是归咎于初中的一个补习老师,那是个长相极为艳丽的女人,总会对他摸摸碰碰的,一开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不习惯罢了。只是有一次那个女人直接给他喂了药,tuō_guāng想要强上他,而他当时因为药力怎么也推不开她,心里很是绝望,还好她的母亲来送水果发现,不然他肯定就要被强了,自打这事后他就留下了一个很严重的阴影,讨厌别人的碰触,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别人的碰触而生理性呕吐,社交上也因此出了问题,还是因为后来出国治疗过两年,这种情况才好了不少,只是有些刻入了骨髓的本能反应还是无法克制。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夏惜翻了个白眼,腰也没那么疼了,对着服务员说了句意外,没什么,服务员也就离开,只是周围还有人对着这边议论。
无视周遭,夏惜走到点餐台,让服务员直接打包,就拿着走了出去,盛路一言不发就那样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
“盛老师,你在做什么?”夏惜停住脚步,双手在胸前交叉,转身看着他。
“对不起,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盛路也跟着停在了几步远,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看着如此不高冷的盛路,莫名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夏惜有些想笑,眨了眨眼睛,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可就要揍人,只是现在也好想揍人怎么办。
“你不会是有恐女症吧。”
其实这么多次接触也多少也能感受到,加上那些传闻,她多少能够猜测出一二来,正常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直接采取这种暴力的方式,起码对于一个已经在社会打滚几年的人来说,这样的做法绝对不得人心。
夏惜见他不回答,转头继续往前走,盛路见她走也跟了上去,他还没搞清楚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感觉如果多多相处,也许他便能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