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瞧着就知道是正面人物,又或者只看神态话语就很容易分辨这绝对是邪派人士。
四位剑修之中,飞凌和飞霜是标准的正派剑修,性情坚毅剑法高强,魏柏逸和俞松潇就不一样了,他们和宋竹朗一起并称寰外三剑,是来自寰外十七岛的散修,散修行事百无禁忌,剑法也和正规的门派不一样,魏柏逸看名字倒像是个正派人士,长得也俊雅出尘风度翩翩,但他人称幽溟剑,当然不是什么善茬。包括俞松潇人称飞仙剑,名号很好听,长得也很潇洒英俊,还爱穿白衣,一副仙人做派,事实上剑下无情最是手辣。这三剑中其实是红尘剑宋竹朗最为良善,心软温和并不霸道,只是一样是你若惹了他,他能屠你一家的偏激性子。
因此岑老伯向沈隽出手,飞凌和飞霜剑眉竖起还没发作,魏柏逸已经长笑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条刁钻的巨蛇,朝着岑老伯咬去!
他们这些入了连星匣的修士,确实已经不大会思考什么,唯一留下的就是一些最基本的需求和执念,譬如飞凌和飞霜有了剑丸,就让魏柏逸和俞松潇十分羡慕,他们几乎是十分积极表现想要获取沈隽的欢心,这种时候自然不会放过。
魏柏逸先出了手,俞松潇也不肯落在他的后面,恰好这时还有那坐在轿子上不男不女的人物在,他见到岑老伯都败了,厉叱直接从纱帐中往后蹿去,以高妙的身法朝着远方逃跑。又有马蹄声又响,几人骑着马正朝这里飞奔而来。俞松潇整个人都化作一道剑光,先是一剑将那逃走的击中,才朝着来人的方向飞去。
岑老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练剑可以练成这副模样,更不知道世上有人的身法可以快到这种地步!
就在这难以置信中,他被魏柏逸一招击败,憋憋曲曲地输了,连半成本事都没使得出来。
探到了对方的底,岑老伯忍着剧痛就想放声高呼让来人小心,别靠近这里,但魏柏逸哪里能让他说出口,如果不是沈隽下令让他不要下杀手,这老头儿早就没了命了。
他没来得及开口,来人自然丝毫没讨得了好,被俞松潇一人杀得七零八落。
秦城上面人还算多,这下边儿的秦城人却很少,等花南山瞪着眼睛出来的时候,只能满脸愕然地看着平时傲然自负不可一世的叔叔伯伯们倒了一地,竟然没有一人能在沈隽和她身边那四个高大剑客手上走过一招。
“这还真是……神仙剑客,万夫莫敌。”花南山喃喃说,再看向沈隽的眼神就变了。
卫姚同样没有想到沈隽厉害到这种程度,如此简单就杀得秦城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心中知道岑伯伯一定已经后悔了,还不如开门放她离开,也不至于丢这么大一个丑。
丢丑还是其次,被她打得这样毫无还手之力,她要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也只得受着,难道还能找谁讨公道不成?他们自己本身也不是讲公道的人,这秦城内城的道理原本是他们讲的,外人当真管不了,连国家也不晓得他们的存在。在他们眼里这外城的人不过是会些三脚猫功夫,比不得他们这些真正的武人,这种傲气也让他们自认为凌驾于外城之上——
比如那把稀世的宝剑,外面的拍卖不过是做做样子,这会儿真宝剑早已经佩在了内城第一剑客白沛寒的腰间。
倒了一地的秦城高手,手足无措站在原处的都是跟着这些高手来的“侍童”、“侍女”、“弟子”、“剑童”、“女徒”,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看着也不满二十岁,最小的也许才刚七八岁,还是懵懂未知的年纪,沈隽可不信他们都是内城这些人家的子孙后代。
看花南山、卫姚就知道了,他们绝不会被这样对待,甚至有个傲慢无知的“少侠”跑出来,大约也就十三四岁,身后跟着两个捧剑侍童,还有两个执花侍女,看着很气派,但那侍童侍女看着比他还要小一些,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哪里就是天生给人当下仆的?
这天下,早就没有什么主主仆仆少爷小姐的了,连老师再严厉打学生都是不对的,更何况是把学生当下人仆从使唤。
沈隽闭了闭眼睛,拿起了剑,这些个所谓的“江湖人士”,真的让她恶心透顶。
是的,这些“江湖人士”不杀人,还沾沾自喜地认为将这些孩子带来这里是他们的荣幸。或许一开始他们哭闹耍赖,但是孩子只是孩子,哪里敌得过这些武功高强的“高手们”,这里又是深深的地下,连逃跑也是做不到的。
一个无法逃走的牢笼,也许有一天就认了命,成了乖巧听话的侍从侍女。
这层光鲜亮丽的“江湖武林”的外衣,撕开之后不过也是这么不堪的内里。
“我要毁了这里。”沈隽淡淡地说,用不容置疑地口吻。
她看向卫姚的眼神已经不带丁点儿的善意,楼锦书心中一跳,看向脸色煞白的卫姚。
这样的场景,楼锦书看了也很不舒服,但他的表哥卫姚很可能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隽……”
“任何人和我求情都没有用,我今天必定是要杀人的。”沈隽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