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体。
萧泽离开了很久了,婵衣就站在这上面,站了许久,直到鸣玉担心她找上来,她才惊觉夜色渐深。
“小娘子,夜深了咱们回去吧!”鸣玉见到婵衣的背影,想到适才陛下满脸阴沉之色,怒气冲冲的离开。那时候,她真的担心小娘子触怒了陛下,陛下会治小娘子的罪。
可陛下那么生气,也只是带着孙铭公公离开了。
“我只是发了个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般快。行了快回去吧,一会儿太后娘娘该要遣人出来寻了。”婵衣扭头,浅笑着对鸣玉说。
见她这般模样,鸣玉觉得自己刚才仿佛眼花,陛下根本没有含怒离开。
“小娘子……”鸣玉有些担心。
婵衣止住她,淡淡说了一句:“走吧!”说罢,便垂下眼睑缓步错身而过,一步一步往望仙楼下走去。
鸣玉跺跺脚,拎着裙摆追了下去。
回到芳华居,还未坐下歇一会儿,孟太后便遣了平姑姑来,传唤她去正殿。
“劳烦姑姑等一会儿,我去换一身衣衫马上就来。”婵衣自然知晓,孟太后唤她去所为何事。
萧泽适才说过,他已经向孟太后提了纳自己为妃的事情,如不出她所料,孟太后应该是为此事。否则,也不会这么晚传唤她。
婵衣进了内室,换下今日沾有墨色的衣衫,换了一身简单鹅黄的襦裙,未着首饰,一身打扮清爽极了。
到了孟太后处,婵衣恭敬沉稳的行了一礼,在孟太后召唤她上前后,柔柔的跪坐到她下手,问:“夜深了,太后娘娘该早点歇下的。”
“年纪大了,反而觉短了。”孟太后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
“今日去了哪里玩儿?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婵衣心中一晒,萧泽明明已经说过,他让人给孟太后递了消息,她却还要再问上一遍。她抿唇道:“去了一趟蓬莱阁,陛下说望仙楼的景色很好,所以就去看看。”
“是吗?”孟太后道:“皇帝今日一早来寻过哀家,你知道他与哀家说了什么吗?”
婵衣摇摇头说:“婵衣愚笨,并不知晓。”
“不,你不愚笨,你比你姐姐聪慧多了。”孟太后意味深长。
孟明珠自幼便得了县主的封号,又是孟太后的亲侄女,自然是经常在公中走动。她与萧泽见面的次数多了去了,可却没让萧泽对她有半点特别。这也是孟太后没有选择,让孟明珠进宫的另一个原因。
婵衣小啜了一口茶,只做没有听懂。
孟太后回神,看着她柔顺的模样,侧颜婉约惊艳,便说:“陛下一下早朝,朝服也没有脱,便来了宣徽殿。为的事情,还是与你有关。”
“陛下与哀家说,有意纳你为妃。先赐下婚过了明路,等你及笄后再入宫。你做的很好,哀家没有看错人。”
婵衣直起身子,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想,还是先容孟太后高兴几日吧!等过几日萧泽与她反悔之后,她定然是要勃然大怒,迁怒自己的。
孟太后笑的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眼里竟是一片满意之色。她连声道:“好好好!哀家终于放下心了。”
“你且记住,男子最是容易变心的了,你要做的便是牢牢抓住陛下的心,然后尽早诞下皇子。至于分位一事,你因为生长在山野,母亲是平妻的缘故,加上咱们孟家又非顶顶尊贵的人家,封后一事有些困难。能得个妃位,也是陛下喜爱你才勉强得了的。哀家可是记得,哀家进宫时,就只封了一个美人。”
“你比哀家幸运,陛下还是个少年郎,心悦人尚且十分单纯,到时你再为陛下诞下皇长子,抓牢陛下的洗呢,哀家再助你一臂之力,后位也不是不可夺。”
孟太后看的真切,“陛下为人淡漠,轻易不动情。但若是挂念了谁,便是真的让陛下放在心底了,不犯什么大错,你的未来前途无量。”
婵衣听着孟太后的话,面色毫无波动,直到她说到这里时,眼睫忽然颤了颤。
她想起,萧泽最初时的冷漠,再到后来事事关心自己,对自己有求必应。婵衣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离开前的神色。
那时候他藏在黑暗里,她看的不真切。现在回想起来,她才知道那双眸子里有震惊,有难堪,有怒意,还有……失落与受伤。
“哀家说这么多,其实也没什么用你这孩子心里怕也清楚,又有主见的很。哀家只叮嘱你一句,万不能下了恃宠而骄。”孟太后目光慈和的看着婵衣。
“婵衣记住了。”她声音低低的,似乎有些心情低沉。
孟太后有些奇怪,今夜她应该和陛下在一起的,为何还这般闷闷不乐?然而,她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两个小年轻之间有些磕磕绊绊。
有时候,这种小磕磕绊绊反倒是促进感情。
“好了,你想必也要睡了,回去吧。”孟太后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困意袭来,便挥挥手让婵衣退下了。
萧泽回到宣政殿的时候,脸上仍旧满脸阴沉,也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