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衷于打扮自己,喜欢在淘宝在实体店挑来挑去,也知道怎么修饰最好看,她每天都穿着漂亮的裙子,像是身为女孩子的一种信念一般。她出现在人前时总是最漂亮的模样,会在去见喜欢的人之前心机地化妆。
去二教门口画石墩子的那天,许星洲甚至心机爆棚地用丝巾扎了头发,知道秦渡喜欢日系女孩子就化了个日系日烧妆,秦渡那时候说什么来着……
‘口红颜色不对,我不喜欢这种’?
——还是:‘你穿成这样,哪有来干活的样子?’呢?
他好像是两句都说了。
——分明她已经那么认真地活着了。
许星洲明明已经像明天即将死去一般去体验,去冒险,去尝试一切,付出了比常人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努力从泥淖中爬出来,以像常人一般生活,以去爱一个人。
然而不是说努力就能爬出泥淖的。
而且,她在泥潭中爱上的那个人,连许星洲精心打扮的模样都看不上眼。
许星洲难受得不住掉眼泪,抽抽噎噎地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抽泣出声。
不能被发现,如果那个人要拍照的话就要咬他,她想。
——然后,那个人拽住了许星洲面前的那个桃枝。
和昨晚那棵树不一样,今天许星洲面前的枝丫非常粗,许星洲狼狈地瑟缩成了一小团,那个人拽了两下,似乎意识到拽不动。
许星洲连动都不敢动,眼眶里满是泪水,哆嗦着朝上天祈祷‘让他快走吧’。
上天大概又听到了许星洲的恳求,那个人的确后退了。
许星洲见状,终于放松了一点。
……
然而下一秒,那个人抬起一脚,啪一脚踹上那根枝丫!
这人力气特别大,绝对是常年健身锻炼的力道——那一刹那,遮掩着许星洲的枝丫被他踹得稀烂,呱唧掉在了地上。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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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桃树枝桠被踹断, 木质撕裂般裸露在外!
那个人又踩了一脚, 将枝子彻底踩了下来,接着他蹲下了身, 是个浑身淋得透湿的男人。
许星洲眼眶里还都是眼泪,看到秦渡,先是懵了一瞬。
她那一瞬间想了很多……譬如秦渡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但是接着许星洲就呆呆地想:
——我一定很难看,我头破掉了, 到处都是泥巴, 也没有穿裙子, 脸上也脏脏的。
而秦渡,连打扮过的她都不觉得好看。
紧接着许星洲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滚落, 和着雨水黏了满脸。
秦渡蹲在她面前, 淋得像一只耷拉着毛的野狼, 看不清表情, 而许星洲破碎地呜咽着乱躲,无意识地寻找能藏身的角落。
秦渡哑着嗓子道:“……小师妹。”
许星洲没有理他,她的喉咙里发出难堪的呜咽,无意识地用头撞了好几下墙,那墙上满是灰和泥,秦渡眼疾手快地以手垫住了。
“没事了, 没事了, ”秦渡以手心护着许星洲的额头, 痛苦而沙哑道:
“——师兄带你回去。”
许星洲发着抖闪躲,秦渡脱了外套,不顾她的躲避,把许星洲牢牢包在了自己的外套之中,以免她继续淋湿——尽管那外套也湿透了。
许星洲哑着嗓子,喉咙里发出破碎不堪的抽噎,她似乎说了些什么,也似乎没有。
秦渡心里,如同被钝刀子割了一般。
黑夜之中,那个女孩浑身都是泥水,身上脏到分辨不清本来的颜色,狼狈不堪,像一枝被碾碎的睡莲——而秦渡跪于落叶上,将那个姑娘抱了起来。
雨水穿过长夜,灯火漫漫,十九岁的许星洲蜷缩在他怀里,小动物一般发着抖。
秦渡知道她在细弱地哭,在推搡他,在挣扎着要逃开,她在用自己所剩的所有力气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厌恶,可是秦渡牢牢抱着她,撕裂般地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这是他的劫难。
世间巫妖本不老不死,却在爱上睡莲后,向那朵花交出了自己的命匣。
“没、没事了——”他泣血般告诉许星洲: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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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似乎是发烧了的。
也正是因为发烧,所以她无力反抗秦渡的支配,她推了两下之后发现推不动,也挣不动,任由秦渡抱着。
五月初的天亮已经很早,四点多钟时,天蒙蒙亮起。
秦渡发着抖,把许星洲一路抱出了校门。
他把女孩子塞进后座,他的车门一拉就开,接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当时一下车就跑了,一晚上都没锁。
秦渡把裹着许星洲的、湿透的外套随手一扔,又从后备箱扯了浴巾出来,他以那块毛巾擦女孩子的头发,一擦,全是灰棕的血痕。
“你怎么了?”秦渡哑着嗓子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