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别扭地把巧克力抱进怀里,何阅有点意外,他突然觉得自己知道该怎么收买小短腿了。
根本就不用绞尽脑汁等价交换嘛。
他笑眯眯地拿出一颗奶糖。
“天亮了以后记得联系何巍朋,越早见到他越好。”
呸。
熊小时学着何阅曾经的样子,轻蔑地,抱着她的巧克力就走了。
何阅跟着她,边走边摸出手机打字。
【何阅:你之前寄给我的巧克力在哪儿买的?】
【临时工:啥?】
【何阅:就是和那个什么符一起寄过来的。】
【临时工:你不是说“老子饿死都不会吃这种黏不拉几的东西”吗?】
【何阅:老子当然不吃!】
【何阅:老子买了有别的用处!】
【何阅:隔壁的小短腿好像特别喜欢这份巧克力,给她一小块,她就愿意帮我干活。】
【临时工:何阅,你清醒一点。】
【临时工:我现在要严肃的问一个问题。】
【临时工:你真的舍得把钱花在除了辛巴以外的生物上了吗?!!!!!】
【临时工:那我的工资是不是也可以适量的动一动了!!!】
最后一条发送失败。
他被拉黑了。
而拉黑他的人也在心惊肉跳。
对啊,明明信息交换就可以,为什么会想到要给她买巧克力而且还觉得很开心呢?!!!
何阅盯着啪嗒啪嗒走在前面的小短腿,感觉自己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
熊小时当然不知道何阅一整晚翻来覆去的内心戏。
巧克力吃完,第二天一早,她跟方老师以调查为由请了假,接着就以律所的名义,与何巍朋约好了时间。
正好他今天休班,他们可以直接过去。
抓紧时间是对的。
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保证刘恬臻的翻供成立,为了稳妥起见,目前刘恬臻翻供的打算还没有向外界透露。除了律师方面和何阅,连刑侦局都不知道。
因此何巍朋现在还认为刘恬臻愿意为自己顶罪,心里没有警惕,见面时就不会有什么防备,说不定能套出一些消息。
时间拖久了,被他发现了不对,就又是一场麻烦。
放下电话,对着镜子,熊小时费劲地开始打理她乱蓬蓬的卷毛,而门外,收到她短信的的何阅却已经开始敲门了。
他越催,她的头发越梳不开,发根发尾全都打成了结。
她一拍梳子,顶着一头快要爆炸的头发,跟只真的小熊怪一样猛地打开门:“催催催!催什么催!”
“牛奶。”
何阅完全没被她吓到,伸手拎着一盒奶贴到她脑门上。
“大叔让我拿给你的。”
等熊小时接过去,他低头看了一眼熊小时的头发:“辛巴的毛都比你的整齐。”
说完以后,他不顾熊小时还堵在门口,边在自己目光的高度水平的左看右看,边挤开奋力推着他的熊小时、拖着他的拖鞋往里走:“我刚才发现我家里的冰箱空了。你这儿有没有什么能填肚子的东西?”
熊小时蹦起来:我还在这儿呢!!!
何阅保持目光的水平高度:看不到。
……
因为何阅实在太烦了,熊小时只能打开面包机烤了几片面包,快速地煎了个鸡蛋,往上放了几根被虫子蛀过的烂生菜叶。
何阅打开冰箱,指着里面的一大块火腿::“不夹肉吗?”
熊小时举起刀。
何阅看着刀刃上闪烁的银光,把手慢慢从冰箱门上放开。
但熊小时并没有把刀放下。
她举着刀,一步一步走向何阅,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人有用这个人有用这个人有用”麻痹自己,边按住还没闭合的冰箱门,从里面把那块她昨晚没舍得吃的火腿肉拿出来,超常发挥出她的刀工,切下了薄如蝉翼的一片。
接着,她用力把那片肉甩到烂菜叶上,然后手握住刀柄,看向何阅:“够、了、吧?”
何阅往后退了一步:“…………哦。”
几分钟后,三明治做好,熊小时利索地洗好锅具,跑回卫生间接着梳头发。
“你这得梳到什么时候去?”
吃着三明治站在厕所门边,何阅看了一会儿,把最后一口咽下去,拍掉手上的面包渣:“梳子给我。”
“你会梳头发吗?”
虽然嘴里这么问,但熊小时梳得胳膊都酸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把梳子交了出去。
“我每天都给辛巴梳,你的头发比它的毛好梳多了。”
“不是说它的毛比我整齐吗?”
“但是你不会乱动。”
…………
混吃混喝又撸了毛,何阅回了家,换了套简单的衬衣和西裤又走了出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