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地喊着“救命”。
殷九瞳孔一缩,正欲喊人来,却被殷席拦住。
他将她拉到了假山后面,捂住了她的嘴,一言不发。
殷九不可置信的挣扎着,与此同时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浑身颤抖得厉害,怎么也不相信殷席竟然选择见死不救。
两人就这样在假山后待了好一会儿。
一直到大人们闻声匆匆赶来将殷轻救起,殷席才松开了殷九。
“哥哥,为什么这么做……”
殷九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脸茫然的看着殷席。
殷席没回答,只是轻轻地搂住了殷九,低声道:“小九,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了。”
他伸手,抹去了殷九颊边的泪水。
眼底浮现出了慎人的黑。
两人回到家中,听到的就是殷轻被淹死的消息。
殷九只觉得的喉咙发哑,却是什么也没说,拉着殷席的手,上楼去了。
中年丧子,殷闻痛不欲生。
一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似的,头发也白了大半。
殷轻原本就是殷闻的希望。
如今早夭,殷闻自然如同失了魂魄一样。
也是自这以后,殷席性情大变。
不再嘻哈闹腾,也不再终日无所事事,东跑西窜。
他变得沉静,冷然。
小小的年龄,却有同龄人没有的睿智成熟。
殷席变得优秀而耀眼。
殷九有时甚至不敢上前去同他亲昵的拥抱。
殷席的成长,让殷闻看到了希望。
他也有意无意的在殷席面前讲些公司的事,希望耳濡目染。
时光从不等人。
当年的青葱岁月宛若指间流沙,一去不复返。
殷九二十一岁那年,赵熙采过世。
去参加她的葬礼时,殷九第一次穿上了旗袍。
深紫色,上面纹着大片的牡丹。
那是赵熙采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之前一直没有穿过。
殷九目不转睛的看着赵熙采的棺材一点点被土掩埋。
一个疼她爱她的人,就这样被尘土掩盖住。
殷九呆愣了好久,她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无力。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里交织着,难以疏解。
一个外国男人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样子,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殷九小姐你好,我叫jake,是熙采在国外的朋友。”
他递给殷九一个小盒子,说道:
“这是熙采临终前要我给你的东西。”
殷九一愣,接过盒子。
打开后,只见里面放着一枚玉和一根钗子。
殷九的瞳孔在一瞬间扩大,而后冷静下来,她,柔声道:“谢谢。”
镜子前,殷九戴上了那枚玉和那根钗子。
她望着镜子里艳丽到陌生的自己,突然笑了。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镜子那头里,赵熙采在冲她笑着。
温柔的,怜惜的,满含疼爱的笑。
殷九忽然明白了什么。
没过几年,殷闻也病逝了。
殷闻临终前,将殷席和殷九叫到了床前,给两人看了那份遗嘱。
遗嘱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要是他们在两年内找不到殷闻在外面的女儿殷玫,那么他们将失去财产继承权,殷家名下的所有财产将捐给社会。
殷九当时就是讽刺的一笑,看向床上濒死的殷闻,冷冷道:“爸,你疯了吧。你找了十几年了都没找到,你还指望我们去找。”
殷席并未说话,但也是同样的冷冷的看着殷闻。
殷闻满不在乎的虚弱一笑:
“这是考验,我的孩子们。”
两人再没开口,沉默了下来。
殷闻确实是不行了,喘气喘的很厉害。
片刻后,他让殷席离开,留下了殷九。
他的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你知道你小姨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
殷九抬眸看他。
殷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柔和起来:“她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
殷九闻言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她只是安静的听着。
殷闻深陷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
“二十多年前,她来到我面前,说喜欢我,哪怕没有名分也好,她只想和我在一起。”
他突然叹了口气:
“真是个傻女人,那个时候,我可是她的姐夫啊……”
殷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一直到他咽气的时候才收回目光。
她的睫毛颤了颤,而后毫不留情的迈开步子离开了房间。
殷闻的葬礼办完后的当天晚上,殷席却突然消失在了人群中。
殷九是在殷席小时候练琴的房间找到他的。
此刻殷席正在弹钢琴。
自编的曲子。
琴声哀婉,幽怨如泣。
殷席周身笼着冷冽的意味,和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眉目俊朗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他抿着唇,连指尖都带着冷意。
殷九走到他旁边,轻唤了一句:
“二哥。”
殷席顿了顿,琴声停住。
他站了起来,搂住了殷九,在她耳边呢喃道:“小九,以后,就真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殷九点头,靠在了殷席的胸前。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许久。
其实即使没找到殷玫,殷席和殷九也不会失去财产继承权。
殷闻没那么傻,白白的将自己的多年奋斗的成果捐赠社会。
给两人看的只是份假遗嘱,殷闻又嘱咐律师同自己演场戏。
这事就这样成了。
殷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