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不知道花错为什么问这句话,这问题分明很愚蠢,两片树叶不只形状不同,而且绿的程度也不同,最大的区别是有一个还在发光,北斗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北斗如实说道:“您左手的叶子在发光。”
花错突然露出一个惊奇的表情,说道:“你能看到?”那表情绝非骗人,而是一种不可言喻的震惊。
北斗不知道花错何出此言,他在第一次到达花错的院子就看见了那发光的朱果树。北斗突然想起一个可能,莫非只有自己能看到。于是他说道:“师父您看不见吗?”
花错摇摇头,说道:“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出来。”
北斗转头问初源道:“你看见了吗?”
初源如实的摇摇头,说道:“我没看见。”
北斗不肯定的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再次问初源:“我们第一次到师父家时候,你看见朱果树发光没有?”
“没有。难道你看见了什么?”
那蓝色光点幻灭的场景深深印在北斗的脑海里,北斗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见,或许这正是北斗独一无二的天赋。
花错再次问道:“你能看见,是用眼睛看见,而不是感受到。”
北斗说道:“有发光的植物不是很正常吗?我都已经看见很多次这样的植物呢!”
花错想到两种可能,仙根或先天道体。仙根是百万中无一的天才,而先天道体,每一个纪元都未必出现一个。这两种人有着相同性质与能力,都能感受到所有自然元气与灵气。
若是北斗真的能感受到元气灵气,那花错真的收了一个好徒弟,有仙根的人就算是吃喝玩乐,偶尔修炼一下也可以轻松修炼到大乘期。而先天道体,只要没有夭折,每一位最终都成为了大罗神仙。
对于人来说,仙,那是遥不可及的,难以奢望的,无法触及的存在。
花错对北斗的评价直线上升,花错感觉十分高兴,北斗若是天灵根,那么自己有一位未来是大乘期的弟子,那是多么荣耀的事,至于先天道体,那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
花错的语气变柔和,说道:“你还能看见其它发光的东西吗?比如你看赤铜柱是不是也发光了。”
北斗想起折磨自己胖子大师兄,还有那根奇特的赤铜柱,那根赤铜柱红灿灿的,又是在太阳底下,分不清是反光还是发光。北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陷入沉思之中。
花错见北斗陷入了沉思,有问道:“想起了吗?”
北斗摇摇头。
花错伸手拉住北斗与初源的手臂,一阵光路迷离,速度快的难以看出情四周的场景,四周景物飞快后退,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
空间突然一顿,景物瞬间清晰,耳畔风声也骤然消失,面前出现一道黑黝黝的木门。这是仓库大门,胖子大师兄便是从其中拿出的赤铜柱。
那仓库门是这花府唯一一扇没有上锁的门,却是只有三个人能进入其中,曾经有一位仆人因为贪婪想从花府中偷些东西出去换些钱买酒喝。可是当他按上大门欲推开时,大门金光一闪,门面上凭空出现一把金灿灿的刀,瞬间砍向他的脖子。
那金刀在砍中他的瞬间便收住了去势,停住了,可怜他的小弟却没有挺住,在地面留下了一滩泛黄腥臭的液体。
从此再也没有仆人因为利欲熏心而去推开那扇门。
花错放开拉住初源与北斗的手。
花错的右手发着淡淡金光按在那扇黑黝黝的大门上,那大门嘎吱一声自动打开了。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北斗便看见一团赤金色的光芒四射,几乎照亮了整个仓库,北斗还来不及震撼,便听见了初源的声音:“师父,里面好黑,我们是不是忘记带蜡烛了?”
北斗指着那赤铜柱,说道:“你们真的没看见吗?那柱子在发光!”
初源有些疑惑,瞪大眼睛使劲往里看了看,说道:“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啊!”
花错瞳孔中炙热愈来愈烈,最后竟燃烧起来,化作赤金色的瞳孔,正如那发着赤金色的赤铜柱一般的颜色。
花错仿佛在自言自语,有仿佛是对北斗在说,他使劲拍拍北斗的肩膀,仰天大笑:“哈哈哈!仙根,仙根!上天有眼,今日大开眼见,不妄苦活半生……哈哈……”
花错笑得很张扬,这是北斗第二次见到铁掌门门主铁掌花错,这铁掌铁心的汉子第二次失态。而花错两次失态都是因为自己,自己分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隐士,又何德何能让铁掌门门主花错失态。于是小小隐士有感而发,又作了一首就流芳百世的千古传奇之诗:
花错府,君临中。
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看仙法,识仙根,
花错狂笑似癫狂。
……
真乃神作也!
北斗只用了三秒便作完了这首千古绝诗,而花错仍招摇的大笑着,花府住人的房间纷纷亮起了灯,他们听见是花错的声音,没敢多言呵斥花错。虽然花错吵醒了他们的美梦,但是他们最多只敢嘀咕几声。
街坊邻居就不一样了,惊醒的街坊邻居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去诅咒,顿时咒骂声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涌起。
北斗只好小声提醒花错:“师父,师父,别笑了!”
花错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应到:“啊!”
“师父,你吵到别人睡觉了。”
花错如梦方醒,连忙闭嘴。
……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