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望江楼,红中透黄的木质楼房绵延100多丈,凸凹的外表设计显得错落有致,房屋面南背北,楼房的两头有两个角门,正中的大门之上自楼顶斜飞下一块偌大的整体木板,墨绿色的字体写着三个大字“望江楼”,是前朝著名书法家张弼所题。
正门的两边正有两排身背长戟的士兵,个个虎背熊腰、目光炯炯,扫视着走过的每一个人,这是从帅府卫队精选过来的人,不仅仪表整齐威猛,据传武功也有造诣,千暮羽回头扫了一眼南边的后山上小竹林距离此地的距离,也就是100多丈的距离,应该是一个冲锋就可以冲进望江楼。
大门宽约三丈,是望江楼中的穿堂,门内正有帅府的千师爷在迎接与会军官,四个书记官登记,这千师爷在帅府的时间长,所以对中下级军官大多熟悉,千暮羽也是近几个月参加了几次帅府的会议,所以也与这个千师爷熟识起来,况且又是同性,所以见了面格外亲热。
“这位是银四业,琉璃山营千总”,千暮羽指了指义兄银禩,说道,这银四业是琉璃山上报总部的时候所用,只是取其谐音“银四爷”,也是为了避开“银禩”这个差点曾被送上断头台的皇子的姓名。
那千师爷目视着义兄银禩,嘴唇微动,“银千总家居哪里”,千师爷开口询问道。“宁都郊乡柳家庄”,那银禩嘶哑着声音答道。
千暮羽暗暗叫苦,这千师爷是见过义兄银禩的,不过上次见到的时候是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目前虽然有所改装,但仍旧留有原来的痕迹。“银千总和我是乡党,我们两家仅隔一个村”,千暮羽见义兄报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家乡,所以慌忙打了一个圆场。
“这位是天垭口刘千总的副官秋万”,千暮羽指着秋万,转移了千师爷的注意力。“我们刘刿千总昨天带兵拉练的时候,摔断了腿,所以由我前来代替”,那秋万略一点头,解释道。
“这年千总、邹千总就不用介绍了吧”,千暮羽指了指年壮飞和邹南,说道。
“吴大帅光临,有失远迎”,千暮羽忽听这千师爷说着话,朝门口迎去。
难道吴三木也来此地不成,回头一看,见来者只有三十多岁,并不是吴三木,他身着帅装,威风凛凛,应该是总督级别,比起刘副帅的级别还要高,身后跟了多个参将级别的将官。
这吴大帅自己并不熟识,所以千暮羽扭头望了一眼邹南,那邹南会意,伏在千暮羽耳畔,悄悄地说道:“吴英林大帅,是刘副帅的顶头上司,一直在云南,也是昨天刚刚回来”。
千暮羽几个人慌忙让开,朝走过来的将官一一点头见礼。
直到这些将官全部进入了大院,千暮羽几个人才抬步进入。大院中两边是两个假山,两排盆景花木迎风摇曳假山后是高达四丈有余的围墙,那围墙与后面的白色石头房子连为一体,细看起来浑然天成、蔚为壮观。
这两栋石头房子被称为瞰江阁,面对而建,一栋面西背东,一栋面东背西,在北边接在一起,形成一个长方形的院落,面向沱沱河,一个与望江楼一样宽的穿堂,远望去,也同样有两排把守的士兵。隔着穿堂依稀可以看到远端坨坨河岸垂下来的细柳。
紧靠着东西房屋有两棵参天古银杏树,树梢已经超过房顶,细小的叶子迎风摇曳。靠着树木,站立了两排手持长枪的士兵,硕壮的身躯撑起来亮闪闪的盔甲,从此走过的人,都要接受这些士兵的简单查验,一些刀枪都被摆放在门外的台阶之上。
这时就见左侧的房屋正门走出了副帅刘青水,身后紧跟几个将官,满脸堆笑地将吴大帅一行迎进了屋中。
千暮羽几个人跟着走了过去,依次接受士兵的简单查验。向右拐,是一条十几阶的台阶,拾阶而上,左拐就是一个偌大的会议厅,北边的主席台是两排十几个人的座位,主席台后面的墙壁上雕刻了一个欲飞起来的巨龙,张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沿着主席台向南,左右各是两排座椅和条桌,每一排都有约40人的座位。
千暮羽盘算着,如果能够坐满,整个会议间将达到180人的样子。西边靠墙的两排已经坐下了五六十个人,东边的两排靠北边也已经坐下了三四十人。正在疑惑,早有几个士兵彬彬有礼地将千暮羽几个人引至大门靠南的位置坐下。
五品官以上坐前排,五品官一下坐后排。千暮羽坐在前排,身后是银禩、年壮飞、邹南、秋万。正好,距门不远而坐,也好把守住外出的通道,落坐的千暮羽微微地朝义兄银禩和年壮飞点头。
看那官服,对面坐下的五六十个人的官服上身着飞禽,应该是清一色的文官。而自己这两排应该都是武官了,千暮羽向右斜视了一眼,这人身着一身虎袍,应该是一个四品武官了,千暮羽思索着。
又有两个武官紧挨着自己坐下,千暮羽一看,是熊袍,跟自己一样,五品官。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东边的这两排已经坐满,又来的一部分武官和西边的文官坐在一起。
巳时快到的时候,那主席台上的刘青水宣布会议开始。
千暮羽抬眼望去主席台上前后两排坐了十六个人,多数是武官,也有几个文官。而台下西边的两排空出了十几个人的座位。这样算来,共有与会人员162人,文官64人,武官98人。
“今天是我们西南兵马元帅府召开的一次最为全面的会议,除了有六位将官因为军务原因未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