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芊委屈巴巴道:“我没带钱。”
容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他问:“多少钱?”
小贩笑眯眯道:“十文钱。”
容宣直接丢了一块碎银子,非常大方,“多挑几盏,喜欢都带走。”
杜芊芊眼睛一亮,当真没跟她客气,选了好几盏自己看中的花灯,双手都不够提,她下意识的看向容宣,眼神有几分可怜。
容宣绷着脸,“自己拿。”
杜芊芊只好忍痛割爱的舍了两盏,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这位姑娘,如若不嫌弃,在下可以帮忙。”
她回头,便瞧见个身量修长的男子,身着白衣,样貌俊俏。
“什么姑娘,这是我妻子。”容宣冒出来打断他,眉心直跳。
来人一愣,随即笑道:“抱歉,在下见她并不曾梳着妇人髻,便以为姑娘未曾婚配。”
容宣扯过她的手腕,对这人没个好脸,“告辞。”
杜芊芊离开也不忘花了钱买来的花灯,她心疼的叫唤,“我的灯还没拿呢!”
“不要了。”
“我挑了好半天的!”
“我说不要了。”
容宣的语气很冷,他又开始生气了。
杜芊芊也气,她非要那些灯当然有原由,过几日就是她的忌日,除了瑾哥儿从来没人祭拜她,也没人给她烧纸钱,每个忌日都孤零零的。
好不凄惨。
杜芊芊是想买回去等忌日那天,再偷偷给放了,算是祈福也算是圆自己的一个愿,如果可以,她大概还会给自己烧点纸钱。
她很怕孤独,当鬼的八年很无聊。
回去的路上杜芊芊板着脸一言不发,容宣的表情如丧考妣,黑如锅底,两人之间微妙的情绪连书影都察觉到了。
杜芊芊不明白容宣有什么可生气的,他凭什么?他是死过多年还是所嫁非人过!?简直莫名其妙,说变就变。
容宣把她丢进屋子里,走来走去,“为什么不挽妇人髻!?”
书影不怕死的敲门,“爷,知府大人又送了帖子过来。”
“滚!给老子滚远一点。”
书影麻利的滚了,爷今晚都气的说了不文雅的词,他就不凑热闹,免得殃及自己。
杜芊芊瞪圆了眼珠子,就这事?就为了这事?!
“我忘了。”
“我看你还是贼心不死。”
杜芊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我没有!你把我的灯还给我!”
容宣冷哼,“花的是我的钱,那就是我的灯,我说不要就不要。”他背光而立,眯着眼睛死死凝视着她,愤愤道:“以后再也不带你出门。”
没个省心的,身边围着的男人从来就没少过,看着都烦。
杜芊芊气的要死,也只敢小声嘟囔,“谁稀罕跟你一起出门。”
好在声音很小,容宣没听清。
暴怒过后,容宣也冷静了不少,不用旁人告诉他,他自己也知道沈芊芊对他的影响越发的深刻,这不是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容宣十分不喜感情□□控的感觉。
夜里,吹灭了烛光,杜芊芊背对着他睡了过去,容宣闭眼后很久都没能成功入睡,他半坐起身,趁着皎洁的月光低头看着她。
眼睛、鼻子、嘴巴每一处都很精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也许是深夜,很多压在心底最深处的yù_wàng都开始发芽。
容宣把手卡在她的脖子上,用了点力气,身下的女人没有醒,她可能是因为喘不上气而难受的皱起眉。
杜芊芊做了个噩梦,那是陈阙余拔光了她种的海棠花之后,白术最终没能拦住,她还是提着鞭子闯进了陈阙余的书房,气呼呼的对着他说:“你赔我的花!”
陈阙余满脸不耐烦,“出去。”
杜芊芊一鞭子甩在地面上,“你是不是欺负我上瘾了。”
陈阙余抬眼,理直气壮的承认了,“对。”
杜芊芊气不过,冲上去就要和他拼命,她记得当时陈阙余没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