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了想,觉得写在纸上不太好,纸张不怎么容易保存,把纸烧了,她从针线筐里翻出条帕子来,准备题在上头,忽然又看到了那张她亲手绣的云纹帕。
姚浅把帕子摊平,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帕子的左上角是一片空白,刚刚好够题上一首词。顾不得这帕子是剧情道具,既然成了她的遗书,大概也不会像原文那样轻易的被女主拿到,用来陷害别人了。姚浅斟酌着下笔,簪花小楷在鹅黄的帕子上铺展开来,看着意外的赏心悦目。
做完这些,姚浅关紧了门窗,拉上了厚重的帘子,然后她就整理了一下衣物发式,坐在了桌边。
给自己倒了杯水,把那枚胶囊吞咽下去,姚浅就趴在桌边等死了。
熬过了最开始的不适,然后就是大脑空白,姚浅有些发呆,她仿佛想起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困意慢慢的涌了上来,让她的眼皮沉重。
困意席卷全身,姚浅握紧了手里的云纹帕,趴倒在桌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两个侍女是在外间候着的,她们学过一些武功,虽然不算什么顶尖的高手,不过离得这么近,姚浅在房间里的呼吸声她们还是可以听到的,原本她们以为姚浅拉了帘子是准备睡觉了,刚刚要放松一下,忽然,两个人都愣住了。
她们,听不见里面的呼吸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刻推开房门,奔到里间,却见刚刚还一脸平静的梳妆的少女倒在桌前,她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粉红,面色如生,艳若桃李。
仿佛不是死亡,而是……盛装出嫁。
☆、第一穿番外
建元四十六年春,建元帝去世,新皇登基,改年号承天。
李承嗣漫不经心的坐在龙椅上,手里摩挲着一个浅色的玉坠,听到底下的动静,懒懒散散的抬起头。
“方才的话朕没听清,再说一遍?”
丞相沉声道:“陛下如今年及弱冠,后宫空虚,长此以往,于国家社稷不利,当……”
李承嗣挑眉:“我说要王家的女儿当皇后,你们谁答应了?”
底下顿时一片议论纷纷,实在不是他们要违抗皇命,而是……陛下心仪的那女子身份太低了,那王家女儿压根就不是官宦之女,而是皇商家的小姐,偶然让陛下见了,竟然和当年那位……生的有几分相似,这就要立后,众人自然不能答应,好在陛下并没有太坚持的意思。
丞相被堵了一句,脸色不太好,愤然回了原位,这时就听前面一人道:“皇兄既然喜欢那女子,不如封妃,皇后之事,还是再商议为宜。”
李承嗣漫不经心的瞥了开口的人一眼,低低的笑了:“六弟,你倒舍得啊。”
李玄笙面无表情,平静的说道:“赝品总是赝品,若是皇兄真能叫赝品压了真品,也就不是皇兄了。”
李承嗣忽然笑了,眉眼fēng_liú,他挑了挑眉,对着丞相说道:“罢了,你家的女儿精明能干,想必皇后的位置也能胜任,挑个好日子,进宫给明仪上柱香,收拾收拾,入主……碧华宫吧。”
明仪是先皇后的谥号,当年的事情众人并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是陛下和襄阳王同时爱慕上了长平公主的女儿,但是她却被赐婚给了襄阳王,没等过门,佳人香消玉殒,陛下掌权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追封皇后之位。
原本李承嗣说给先皇后上茶,知道女儿要做皇后了,丞相还高兴了一下,结果一听,顿时一张老脸都绿了。皇后的宫殿在承天殿后,名为凤仪宫,碧华宫却是贵妃住所,这是打脸啊,还是打脸啊?
众人顾忌丞相,并不敢多言,却不妨边上忽然传来一声男子的轻笑,在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朝堂上,分外的清晰。
李承嗣挑起眉,朝那人看去,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眉头就松开了。
丞相见了那男子的正脸,顿时一口气憋不住,脸色青青白白。
许文景一身玄甲,腰间还配着长剑,站在一列武将中,他是武将里最年轻也最俊美的,看上去甚至还有些温和,然而他却站在最前面。
“臣恭喜陛下,喜得佳人。”他甚至还揶揄了李承嗣一句。
反应过来,大臣们也纷纷跪了下来:“臣等恭贺陛下!”
李承嗣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挑眉道:“有了皇后,朕想要哪个妃子,你们不会再来烦朕了吧?”
丞相的脸更绿了,众人却都跪伏,陛下虽然刚刚登基没多久,可那雷霆手段,却是谁也不敢轻易去尝试的。
李承嗣想了想,又道:“一后一妃终究是空了点,选秀吧,朕挑几个好的,朕的六皇弟,到现在还没娶妻呢。”
李玄笙冷着脸,目光微带寒意。
“不劳皇兄,臣弟早已经有了妻子,纵然她不在,臣弟还是会守着她一生一世。”
李承嗣笑意慢慢收敛:“六弟记错了吧,朕记得你没成过亲。”
李玄笙目光更冷:“纵然未过门,表妹也是我的妻子,这是父皇的意思。”
“明仪是朕的皇后,不是你的。”李承嗣冷冷的说道。
“表妹喜欢的人,只有我而已!”
“你再说一遍!”
……
众大臣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个字,事实上李承嗣登基才一个多月,这样的情景却已经上演了七八次,他们被动的听了很多□□,信息量大到他们每次都觉得自己活不过下朝就要被灭口。
李玄笙怒火朝天的出了宫门,正遇见李云弋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