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名齐国弓箭兵,飞快地冲到最前面,阵前站定之后,同时拉开大弓,将手中的箭似雨点一样,朝着寿光城军的正面倾泻而去。
漫天羽箭因为弓弦前天下雨受潮,力道本就不足,又被狂风一吹,都失去了准头,在空中乱飞了半天,纷纷坠地。
但是人数众多的寿光城军,在城上躲的不够严实的纪国士兵,还是没能逃过这轮箭雨,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被射中三两支箭。可他们却好象,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随着齐军的向前推进,城墙上纪志远开始令弓箭手准备。
齐国弓箭兵终于开始,有模有样的进行射击,黑压压的箭支,从他们的头顶腾起。
羽箭钉在寿光城军的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虽然寿光城军士兵身上的铠甲厚实。但因为敌人的箭实在太多,还是有箭从铠甲的缝隙中钻了进去,有的士兵甚至还没看到敌人,就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身上的热血飞溅到前面袍泽的身上,然后淋漓地流淌下来。
但是齐国的弓箭兵,毕竟躲在长矛兵的身后,只能仰射。
“射。等到了射程范围之内,杨雄对守城的弓箭手喊道。
箭雨的声音再次响起,眼前是密密麻麻的纪军箭支,密集得让人绝。
锋利的箭支,利入牛皮甲内,带着衣服的碎片刺入人体。转眼地上,毛经躺满了将死未死的齐国士兵。
双方的弓箭兵们现在,都在拼尽全力的朝着对方急射,但是相对而言,寿光城更有优势。
“这该死的寿光城军,阵法怪不说,攻击之法也是如此怪异,攻击之时。怎么会这么密集,动作会如此的整齐!”打前锋地李默抽了一口冷气。眼见着面前的弓箭兵,很快就要被人杀鸡宰羊一样被人屠个干净,他忙提起精神,下令让弓箭兵都撤了下来。
因为寿光城军的战法,实在太过厉害,他也没想好要如何去破这怪阵,只得无奈地让后面地两队盾牌手顶上去。
盾牌手一上。就意味着他准备采取防御战术。刚开始时,李默因为一味追求冲击速度,将盾牌手放在后面,可轻步兵刚一碰到寿光城军的箭支,就已是吃了大亏。
他现在也自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着急,让盾牌前阵,一点一点推进。虽然不会一下子在敌人阵中,打出一道缺口,却也不至于弄得,如现在这般不可收拾。
随着已经被刺得吓破了胆的弓箭兵,如潮水一样退下,寿光城开阔的空白地带。这片空地之上,如今已经被尸体和鲜血填满,被成千上万人一通践踏,已经露出下面的烂泥。
纪志远看到自己手下如此神勇,哈哈大笑着高举起横刀,狠狠地下令道:“咬住敌人的弓箭兵,不要让他们逃了。追击!”
随着这一声大喊,平端着钢弩的寿光城士兵开始出城迎敌。
发现这个变化的李默瞳孔收缩,心中一片茫然。作为一个素以智计见长的将领。应该在最短时间内,随着敌人的变化,做出相应的战术调整。
可看着上满弩箭的寿光城军士兵,他只感觉头皮发麻,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军之间相隔不过三十步,而寿光城军手中的钢弩,射程却达两百步,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万弩齐发。
而齐国的弓箭兵们,却正在混乱的撤退,盾牌手还在后面没有跟上来,不管他现在如何调整阵型,时间上都已是来不及了。
令人牙酸的破空声传来,眼前全是银亮的光芒,箭头的反光犹如一轮当空的烈日,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可怜那些齐国弓箭兵,身上只穿着轻便的牛皮铠甲,被这强劲的弩箭射中,往往直接被透体而过,死了个彻底干净。
寿光城军的士兵,显然是练已久,用的射阵更是名声甚宏的三叠射。士兵们整齐的排成三排。前排的士兵在扣动扳机后,迅速后退,将位置留在后排的战友。
这些士兵大多是新招募来的先锋军,在各项练中,专攻弩机使用和射阵之法。而此刻正是检验练成果的大好时机。
只要齐国被这种万弩三叠射法缠住,往往就会陷入混乱,再没有重整部队的可能。
碰到这样的射阵,连来去如风的甲士也是头疼无比,更何况行动迟缓的步兵。
其实这三叠射阵,也不是没办法动摇。一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应对之策,是不顾死伤向前猛冲,在最短时间内同敌人肉搏。
然后在这个时候,李默却正好命令将弓箭兵都撤了下来。
弓箭兵们都转身逃跑,反给寿光城军留出了射击的空隙,被这如再的弩箭一射。弓箭兵们全乱了起来,失群的野蜂一样在阵前乱跑,将齐国的阵势弄成一团糟,连跟上来的盾牌兵,也被他们撞得东倒西歪。
见情形不对。李默大喝道:“盾牌兵,把弓手给我撞开,乱我军阵者,杀无赦!”
听到这个命令,盾牌兵们都是一楞,然后将手中的盾牌,同时向前一堆。将扑过来的弓箭兵们,全部都推翻在地。
“盾牌兵。前进!”
轰隆一声。那些身穿铜甲,手持长剑的盾牌兵,同时上前一步,川洱地上不住惨叫的弓箭兵大声呐喊着向前奔去六齐国虽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在盾牌兵进入战场后,形势终于稳定下来。
只见一道平行移动的墙壁,在阵前缓缓推进,转眼已经冲到寿光城军阵前。而寿光城军的钢弩射在那些用生牛皮做的大盾牌上,只发出一阵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