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花都开了,王府里的开得尤其好,叶将白抱着长念在窗口看花,笑道:“在下受皇命,要离开京都三日,殿下可会想我?”
长念看着外头的花,淡淡地道:“想。”
叶将白愉悦地勾唇,吻了吻她的脸,犹嫌不够,便再吻上她的唇。
长念没挣扎,也没配合,平静地接纳他,身子与他纠缠,表情却始终不咸不淡。
叶将白瞧着,觉得她可能是失掉了婚事,心情不佳,自个儿静两日就好了,于是也没多问。收拾好行李,再留下雪松“照顾”她,叶将白便出了门。
长念去了门口相送,微笑看着叶将白的马车消失不见,然后转头,高兴地对雪松道:“府里来了新茶,你要不要尝尝呀?”
对别人雪松是有戒心的,可七皇子么,谁都知道的软弱无能,天真没心机,雪松十分放心地就跟她去喝茶了。
然后喝完茶就安静地睡了过去。
王府里发生了一场打斗,叶将白留下来的人突然统统被关进了柴房里,有人想反抗,打得过府里的护卫,却没能防住秦大成。
秦大成没露面,蒙着脸挨个将人收拾老实,捆巴捆巴扔成一堆,然后去找长念,担忧地道:“三皇子与国公作对,下场尚且如此,殿下难道不怕吗?”
“怕。”长念微笑,笑出两个小梨涡,“可我比三哥知道的东西多,他想送我离开京都,以前可以,如今是没那么容易了。”
叶将白此人收受贿赂甚多,三哥是防备不及就被他掀落马下,连反咬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不一样,在国公府待了那么久,也认识了那么多叶将白麾下的人,他想与她撕破脸,自己也会掉几层皮。
就一桩婚事而已,他不会付出那么大代价的。
自古多说红颜祸水,红颜能祸,未必是以情害人,两人相处,本就容易了解对方,而对于上位者而言,这种了解是致命的。
就比如,她清楚叶将白的消息来源,将风停云和雪松掐了,她要成亲的事,他便不会知道。
定国公府和王府同时恢复了准备婚事的热闹,婚礼当日,长念的请帖才放到了风停云的手里。
“到底相识一场,也不能不请大人。”
风停云震惊地看着她,捏着手里的喜帖反复看了两遍,才苦笑:“我就知道,你定是会生他的气,他偏不信。”
掐在这个时候给他帖子,叶将白远在乌行,想赶回来阻止也是来不及了。婚事没有取消,这位七殿下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还特意让帝王将人支出了京都。
“他会气死的。”摇了摇喜帖,风停云道,“殿下可有准备?”
长念抬头看他:“国公每次算计我,不都是准备充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若无准备,这帖子,我便不会送到大人手里。”
眼前的这个人,双眸明亮而坚定,脸上多了以前没有的冷静和从容。风停云恍然间想起第一次在锁秋宫看见的七殿下,那时的她,怯懦得像一只小兔子,而现在,兔子有了底气,会咬人了。
这定是在叶将白算计之外的事情,不知道他回来,会是怎般恼怒。
……
叶将白刚从乌行的军营里出来,就看见了街上摆着摊儿叫卖的老妇人,那老妇人很眼熟,之前在京城许是也见过。
“呀。”一看他过来,老妇人像是也想起来了,笑眯眯地道,“老身回家乡来卖些杂货,不想也能碰见俏郎哩,俏郎夫人呢?这回还要梅花吗?”
想起那热闹的街道,和“白手起家”的那支腊梅,叶将白莞尔,看了看她摊儿上的发簪,挑了一支木头的,给了她银子。
“夫人这回没跟着出来,我买这个回去哄她开心便是。”
“用不着这么多银子哩。”老妇人连忙摆手,“上回俏郎已经给过多的了。”
“无妨。”将簪子揣回怀里,叶将白拂袖,心情甚好地往回走。
走到半路,却不想有人策马而来,卷起一股子烟尘,并着急切的呼声:“国公!”
第115章 你凭什么?
定国公府与皇子的婚事是大事,民间没什么动静,朝野中人却是倾巢出动,甭管是想巴结定国公的,还是想巴结七皇子的,今日都挤在了一处,看着十里红妆迎新娘的架势,起哄的起哄,恭维的恭维。
长念穿着喜袍坐在马背上,后头的花轿里已经坐了沐疏芳,目及之处全是笑脸,一声声“恭喜”回荡了半条街。她捏着缰绳,先去宫里给皇帝皇后见礼,再回王府,行拜堂礼。
“好紧张呀。”沐疏芳小声同她道,“我……我没同姑娘成过亲。”
长念哭笑不得地道:“巧了,我也没有。”
“我还有盖头,可以挡着脸。”她问,“殿下您还好吗?”
“别的都行,脸要笑僵了。”长念低声道,“我方才看门口的贺礼,收得是真不少,等晚上咱俩算算,一人五成。”
她伸出五个手指,在她盖头下晃了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