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游世兴将众人召集起来说了下明儿走镖的事,除了猪头有些抱怨外,没人有异议,猪头姓朱,至于名字叫什么谁也不知道,几年前入了镖局就这么猪头猪头的叫,他本人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有酒,什么都好说。
“切!你爷爷我哪次因为喝酒误事了?”猪头不满地对着黄茂一阵咆哮,看样子是刚被人从花楼拽回来,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对对对,等走完这趟我这个月的工钱都给你拿去喝酒成不?”黄茂好言相劝,都不惜赔上自己工钱,正巧路过的算盘别的没听见,就听见这一句,立马插嘴道:“二当家,这也有我的功劳啊。”
“此话当真?”猪头两眼放光,见算盘打岔,一把将他推开,骂道:“滚!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滚!”
算盘名叫苏安潘,叫着跟算盘一个音,平日里视财如命,唯一一个能和刘财爷比算账的主儿,长得也是精明能干,听说以前还学过一些武功,不过跟虎背熊腰的猪头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切~”算盘不屑地哼了声,猪头将黄茂拉倒别处。
想是最近无事,突然有事可做一时不能收敛,还是三三两两的睡觉的睡觉出去瞎逛的瞎逛,后院的镖房也点了两盏灯,阿关和阿四守在门口,远远见算盘走来,见里面黑灯瞎火,不禁问:“里面怎么样了?拿东西给她吃了吗?”
“吃了,好像几天没吃了一样,给什么吃什么。”阿关回答,算盘“哦”了一声,推门走进,一阵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难怪大当家怎么也不愿意来这里,想到这里,他将屋内的灯点燃,门外两人见状忙喊:“别、别、别点。”
“灭了灭了,不能点。”说着,阿关一下子冲上前来噗地吹灭烛火,算盘问:“怎么了?我就看看,这黑灯瞎火的怎么看人?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不会,老老老老爷说……”阿四急忙回答,反而口吃得厉害。
“你有完没完,闭嘴。”算盘不耐烦的打断阿四的话,问阿关:“你说,怎么回事?”
“老爷就交代不要开灯,让咱们小心在这里守着就行了。”阿关回道,算盘皱眉,这叫什么原因,此时,屋前忽然洒下一片月光,算盘诧异地抬头,明月当空,如水倾泻,算盘借着月亮再度将目光挪回屋内,一眼便瞅见墙角蜷缩的女子正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如泣如诉。
算盘见状快步走进,阿关和阿四没来得及阻拦,只见算盘走到女子身前,正准备蹲下,女子忽然眼神一变,猛地朝他扑来,五指成爪,直抓向他喉咙,算盘大骇,好在他反应灵敏,脚跟一蹬摔了出去,女子见状欲扑,算盘一个翻身以手做刀啪的打在了女子后颈,女子轻吟一声,晕倒在地。
“算盘?你、你没事吧。”阿关在门口小声问。算盘呼吸急促,望着晕过去的女子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转身道:“没事、我没事。”
他说着,一步一回头地走出镖房,然后给门上了锁。
另一边,游世兴交代完事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快步走到厨房去瞅了眼,就见婢女小槐正准备将煎好的药放在盘子里,一回头看到游世兴像是吓了一下。
“老爷!”
游世兴点头,挥手道:“嗯,你下去吧,这药我端过去。”
“是。”
小槐微微施礼,快步退下,游世兴皱了皱眉头,朝向门外深吸一口气,端起药就朝厢房走去。
屋内烛火摇曳,红伶人坐在桌边依旧绣着白天的平安符,忽听窗外传来一阵低沉的沙沙声,红伶人微微抬头,窗口开了一个小缝,却是不以为然,继续低头刺绣,淡淡的说:“你有三句话的时间。”
“嘿嘿……”一阵古怪笑声,“绝色佳人中最强杀手,竟然在做女红。”
“我现在是游世兴的妻子,你可以称呼我游夫人。”红伶人慢条斯文的说,只听窗外又是一声冷笑,问:“那我这个任务就看你以红伶人接还是游夫人?”
“杀盟答应过我,不会对他动手。”红伶人放下手头的工作,望向窗外。
“这次任务,诛杀品蓝,听说她已经被人送来昌龙镖局,上面也派了人来协助你,要用什么身份去完成,就看你了。”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红伶人扭头看向窗口,发现窗户紧闭,已经感觉不到来人气息,这才放心。
笃笃笃。
敲门声不紧不慢,红伶人看看屋外倒映出的修长身影,温柔浅笑。
“来了。”红伶人开口,游世兴大步走了进来,见桌上还放着平安符,有些不悦,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绣,赶快喝药,早点休息。”
“那你呢?你今晚要去哪里吗?”红伶人秀眉微蹙,忧心问道。
“今天接的镖总让我有些不放心,一会儿到处看看,今晚我就睡书房,你身体才好,这东西啊,以后有的是时间。”游世兴笑着说,目光柔如春水,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显温情,红伶人轻轻端起药,双颊绯红,羞涩地背过身去。
游世兴见红伶人喝了药,正收拾着打算出门,红伶人突然按住他的手,担心地问:“会有危险吗?”
游世兴浅笑,回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没事。”
“哦、哦……”红伶人移开手,轻声道:“我们成亲三年,我却什么也没为你做过,什么忙也帮不上。”
“哦,那你就赶紧给我生个儿子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