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轶跪倒在尸体旁边,深惋痛惜,连眼泪都出来了。秋纭歧将她抱起来,往楼梯口走去。白轶说,“我不要!你放下我!我不回去!”
“不回去就说你是杀人凶手啊。”
“好吧,都算我头上,我用圆规杀了莺莺……你说我会怎么样?”
“杀人偿命啊,你自己说的。”
白轶深情地望了秋纭歧一眼,“那我为你而死,你会感动吗?……咦,你衣服肩膀这儿怎么破了?”
“我不要这种感动。”秋纭歧想起白轶出现在楼梯口时荧火幽幽的样子,闭上眼睛,叹气再叹气。我知道你也是我的光芒,所以你不要这么轻易就说出这种话来,因为我喜欢另一种风格。她还没走到二楼,迎面碰上了从九楼凯旋而归的拯救婴儿胎儿行动组成员们。凌免看到抱着白轶的秋纭歧,也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跟着一样停止前进。
“呀啊,这血淋淋的,你们又杀人了?真是劣性难改!在我们辛辛苦苦救人的时候,有些人却千方百计剥夺他人生命……”
秋纭歧看着凌免身旁的燕燕说,“死的可是莺莺。她要是活着,现在估计就奔上来朝你们大开杀戒了。这么说,我也是为拯救生命而伤生害命,刚好抵过啊。”
“喂,让我下来呀!”
这么多人!被抱着的白轶感到很害羞。秋纭歧手一松,白轶跳了下来。持续不断的警铃声提醒她们这件事的严重性,每个人都觉得今天有点不容易过。凌免看着秋纭歧,想说什么又硬生生给咽回去,再说出口的就不那么出自本心了。白轶看着燕燕——不过她不知道这就是燕燕,只知道这女生躲在凌免身后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以为她跟凌免有点啥啥。白轶往上看去,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站满了人。她们这支队伍实在是有点人多势众架势傲然呀。
凌免说,“秋纭歧,待会儿你闭口不言的话,我们就放过你,否则下场你自己清楚。”
“闭口不言?我说什么啊?”
装傻充楞。白轶碰碰秋纭歧的胳膊,“喂,她们干什么要你闭嘴啊?”
“我也不知道啊。”秋纭歧真是不解。“难道你们把柳校苇杀了?”
凌免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护理人员就闯入这幢楼里来了。一身白衣——可惜不飘飘,口罩护目镜高筒靴装配齐全的护理人员,他们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人来道空。但这次,连秋纭歧都没想到,所有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活像一条雕塑群,镇定,僵硬,大无畏。“她们一定是商量好了。”白轶悄悄对秋纭歧说。秋纭歧点了点头。耗子见了猫不跑,不是基因变异也非是腿脚不利索,耗子有自己鼠头鼠脑的打算。
“早说我不要回房间。看看,最后还是没有回成房间。”
“那是你太拖拉!你要早点上去,我们就不会被堵在半道上。不堵在半道上对峙了这半天,你完全可以在护理人员到来前回到房间了。”秋纭歧事后抱怨白轶做事太过磨叽,坚持的一个个从来都是傻得要命的已见,白轶的回答无疑很果断,她用行动证明自己一点不磨蹭:踹她一脚,飞快地收回腿,用细细的鞋后根!
护理人员的严峻面容让秋纭歧都感到不适,遑论其他人。挡着眼睛,捂着嘴巴,却还是透出冷酷漠忍的那张脸。没有道理,这就是很恐怖。秋纭歧去抓白轶的手,发现她紧紧扯着自己的衣服,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哦不好意思,白轶那嘴唇可是漂过的,要是发青,只可能因为她擦了青色唇彩。
小小的兔子,从兔妈妈肚子里生出来,就像一只只缩小版的猪,长方形的头,肉粉色的身子,站立不稳,好可怜的。小兔子天天吃妈妈的奶,两个星期之后,全身上下就长满了白色的绒毛,东张西望,走来走去,让人爱不释手……那么人也是这样。还在母亲怀里的孩子,将来会长得很可爱,很漂亮。那为什么,要让这个小生命孤独地死在医生冰冷的大手上呢?
丰於缨不能向燕燕保证自己是否一定保护得了燕燕和她的孩子,但说,我会尽我所能。“我没办法阻止柳校苇做任何事,可我想,有人可以……”
丰於缨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支笔一本稿纸上。她在每页纸上写下,“恳告各位姐妹,伸出援手,救救燕燕肚子里这个无辜的孩子。他是六院至今为止唯一有希望诞生的婴儿,但柳校苇却要逼迫燕燕做堕胎手术,将孩子打掉。拜托了,各位姐妹,请帮帮她!”
写完了,丰於缨走到楼道里,敲开一个寝室的门,“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对方问她要干什么,丰於缨撕下一张纸递到她手中,又把整本稿纸全交给了她。“请你帮帮我们,将求救书尽可能多地发给大家!”
七十五
怕被柳校苇发现,丰於缨没有说更多的话,很快回到她居住的那个空间之中。几乎是马上柳校苇回来了。她一个人,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反而和颜悦色地对燕燕说,“燕燕,别傻了,养一个孩子有什么好处?你难道喜欢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去照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你是不是昏头了啊?”
她不是昏头,只是找到了爱情的寄托。因为生命的短暂和冷淡才选择放纵,但是,爱情可以将一个改变成完全不同的人。丰於缨求柳校苇,即便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又怎么样呢?那样是在做好事。燕燕斩钉截铁地说,“我以后不做了。”
“什么?”
这也在情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