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汉子走到他面前。
“盟主!有人用小刀在门外插着一张纸。”
流芳接过一看,接着,摇摇头,失笑起来。
“看来各位高兴得太早了。”
扬手,将纸举在众人面前,只见纸笺上用清丽的金字淡淡写着三行短句。
“金印结盟,何其贵重?朝阳之下,结盟大典。吾拙取之,望君恩许。”
“妙手雅盗”果然是个妙人,流芳想。
黄鹂婉转,风拂垂柳,疏条翠绿映着朱墙红瓦。
洛阳白马寺内,春意漫澜,牡丹花开满院,繁盛缤纷,争妍斗丽。
衣冠楚楚的名士往来鉴赏,一番喧嚣还价之后,花匠在牡丹枝桠上缠上写有名字的彩带,意味名花有主。
如此繁华景象,正是春暮初夏之际,洛阳所独有。
隐身墙角,确认在人群中那道佩着赤金宝剑的昂扬身影后,流芳拔身而去。
白影,绿光在空中急划而过,亮丽得如同白昼电闪,然后,在绿柳湖边洒然落地。
芳草边,碧波旁,停着一辆轻巧马车。
拂去衣上轻尘,流芳刻意屏息心神之后,方踱步上前。
未近马车十步之内,两条铁臂横地伸出,两把沉着男声在耳边同时响起。
“楼主不在。”
“我知道。”流芳点头,无视两人阻挡,依然前行。
就是确认过东方红日不在后,他才施施然前来。
眼见他不理阻挡继续前行,司马俊、司马逸压下眉头,双手同时翻起,向他左右肩膀打去。
负手在后,流芳不慌不忙地沉腰,坐马,身子如风中绿柳向左右晃动,避开他们的掌风之际,足尖同步一蹬,只见朴素的袍摆一扬,就如行云流水地从两人中间穿过,从容地落在马车前方。
“失敬了。”转头,向司马俊、司马逸致歉,却见两人并不领情,脸沉如水地抽出腰见的判官笔,同时上前。
“两位……”看着他俩,流芳微感无奈。司马俊、司马逸都是君明月的人,他实在不想出手伤害彼此的和气。
踌躇之间,幸好,马车内终于传出声音。
“随他吧。”
闻言,司马俊、司马逸才收起武器,互看一眼,远远退开。
踏足车侧,看着从窗框处下的翠绿竹帘,隐隐暗影其中,清香渺渺,流芳深深吸一口气。
“你好吗?”纵有千言万语,最后,能吐出喉头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马车内只传出冷淡的一声,“嗯。”
流芳并不在意,依然关怀,“听说你身体不好,有什么病?”
“偶感风寒,没事。”就好象要证实他的说话似地,马车内传来两声轻咳。
“今天就是三日之期,你与东方楼主不留在安全的地方,反而轻车简从地走出来,这样太冒险了。”
“我已经劝过日哥,可惜,他不听……”
声音幽幽如雾,流芳可以想象得到,车内的他,正轻轻地颦起眉头,眼中愁思如浮云掩月,朦胧美景,令他出神不已,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看着竹帘,不由自主地说:“我……可以见见你吗?”
一出声,他就知道自己的要求实属无礼,但是,话既已出口就无法收回,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而且,这亦是他心底无法自控的渴望。
马车内传出的回答亦是妙哉,“为什么要问我?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