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能超出她,不过是有人别有用心编排打压她,这才让她的名声不雅起来。”
丘荣原本不赞同妻子夸赞女儿的话,不过听到后面,倒不由叹起气来:“丘氏家族如今这般模样,大家的心更该拧在一处使劲,女孩儿们都嫁得好了,对丘氏来说,自然是份助力,偏只为自己女儿嫁得好,便走歪路子压别人一头,最终还不是让丘氏受损伤?不过无风不起浪,也是如意行为不当让人拿了把柄,否则……”
于氏未嫁时,性子也是个急的,后来嫁入丘家,因见婆母慢声细语就能将事办好,便认为这才是书香世家女子的风采,心中艳羡,后得婆母细心教导,便也慢慢有了大户人家主母的稳重冷静,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关键时刻,便不免又回了本色。
此时,丘荣话未说完,于氏的急性子便被激了起来,气急败坏道:“我就知道,你就是想拿女儿联姻,以为丘家的助力。你可记得当年婆母说过的话:咱们是丘氏远族,爷们有本事就使劲往上走,别拿咱们家女儿往里填。”
丘荣被妻子说破心事,有些狼狈,争辩道:“瞧你们说的,那权贵之家好似狼窝虎穴一样,咱们是什么样人家,便是想进去也没那么容易,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把如意嫁入高门大户,富贵荣华一世,也是咱们做父母的一番疼爱。”
这时于氏已经冷静下来,又是平日风清云淡的恬静模样,听了丈夫之言,便笑道:“不管如意将来嫁到什么人家,只凭她的嫁妆,也够她与儿女富富裕裕过一辈子的了。”
丘荣闷声道:“只富不贵,便是在婆家得人尊重,外面仍不免受些委屈。如意可不是那吃亏的性子。”
于氏便道:“她只在这顺阳城里,有父兄相护,谁人敢给她亏吃。”
丘荣叹道:“难不成你能困她在顺阳城一辈子?我的仕途只怕止于正六品了,如源未来如何还不可知,如今想想,当年棋输一着,真不该拒绝卢国公夫人的提亲。”
于氏却淡淡说道:“我看未必。谁在世上一点气也不吃?除非他是天子,不过也不尽然,当今皇上还受刘氏一族的挟制呢,何苦是咱们小老百姓?咱们丘氏在顺阳城乃是第一大户,若是到了京城,卢国公府算什么,不说上面有太后皇上,还有好几位郡王亲王呢,如意嫁去在外面一样也得低头做人。”
丘荣笑道:“什么低头不低头的,你就会抠我的字眼。如今他家极得太后皇上的宠信,别看爵位只是三等,却比那亲王郡王还有脸面呢,将来皇上大婚等大事一出,再提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当年应下这门亲事,岂不正应了如意旺夫旺子的命格?又有丘氏救命之恩,如意的好日子长远着呢。”
于氏却噗嗤笑出声来:“原来老爷也信那怪力乱神之说?”
丘荣脸上一红,道:“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据说当年先帝还曾得了心无法师的指点,这才顺天应民登了帝位。可见有时却也不可不信的。”
于氏冷笑:“如今天下大定,他也趁便躲起来修炼,再不出来见人,可见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罢了。当年他为了咱家捐钱捐粮,便随口赞了如意一句:‘小姑娘生得仪表不凡,将来必得贵婿,旺夫旺子,今日的因,他日的果’,你就相信了,如果真是如此,我倒宁愿相信‘两卦先生’的测算。”
于氏口中的“两卦先生”,是一位卜卦人,在当年倒真是个奇人,据说精通周易,善辨六壬,算卦精准,一时极得众人推崇,他的脾气便也跟着水涨船高,说什么开天眼减寿命,故不敢日日卜卦,每年只算两卦,满了两卦后,任你捧来万两银了,也是不会开口的。
如此倒是越发让人敬畏不已,却也得了这个“两卦先生”的诨名,真实姓名倒不为人所知了。
只是他虽卜卦精准,却没为自己好好算上一卦,北夷进犯时,他恰好游历到京师,受了兵荒马乱的苦,便落了难,恰好得了丘荣一家的照应,他不愿白受人恩惠,又见丘如意长得粉雕玉琢,惹人喜爱,便要为她卜一卦。
他细看如意相貌,道:是个有福运的,必得贵婿贵子。
然后又要了她的八字,细细推算下来,却由不得他面色大变,连声道:“怪哉!偷梁换柱,天下竟有这等怪事。”
第三十八章 矫枉过正
于氏原本不信这些卜卦之说,之所以给“两卦先生”如意的八字,也是本着全他不受人恩惠之意。
此时初见他神色言语骇人,还以为是卜卦人惯用的手法,但细想他从前的盛名及此时的处境,断不会为骗银子而信口开河,倒有些着了谎,赶忙问是何意。
两卦先生却只管捻须,看着丘如意的八字良久,沉吟不语。
于氏越发心慌起来,那时丘老夫人仍在世,一向心疼孙女,见状便知孙女命格怕有些不好,不过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颇能沉住心气,示意儿媳少安毋躁,让先生用心测算。
最后,两卦先生把写着丘如意八字的纸笺还给于氏,叹道:“恕老朽孤陋寡闻,令爱的命格,真是前所未见,一时不知如何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