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屋里屋外的帮着爹娘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外,还心灵手巧,学了一手好绣技。在赵二郎还在世时,两人就常常去绣坊拿些绣活回来,母女三人做些绣品补贴家用。如今赵二郎不在了,张氏又病倒,好在赵家姐妹两个还能靠接些绣坊里头的绣活挣些银钱,不至于让家里断了炊。
才将绷子上的一条裙子襕边上的花朵绣了半个,外头忽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喊声,“姐,快来开开门儿!”
赵梅儿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自己妹子赵莲儿回来了。今儿一早,她就让赵莲儿带上这半个月做好的从香园绣坊接下的绣活去了南城。年前接下这些绣活的时候,曾经跟香园绣坊的周娘子说过,正月初三就把这些绣好的衣裙襕边给她送去,顺便结下工钱,好给自己娘亲抓药,余下的等正月初九开了市,再买些糙米熬粥裹腹。
自打赵二郎死后,吴氏又陆续借了二两多银子出来便再也不肯借钱了。相反的,从腊月二十那马牙婆上门劝说张氏接受魏员外的提亲,将赵梅儿许给他做填房,被张氏拒绝后,吴氏从第二日开始便开始上门来讨债。说自己家里好不容易攒下这十几两银子,如今还等着这银子过年,让张氏赶紧的还钱,不然家里头过不了年。
张氏明知道她这是故意刁难,但确实手上没钱,哪里能还得起,只能任她撒泼辱骂。
吴氏天天上门催债,一直闹到腊月二十九,着实把张氏母女气得不行。临了还把赵二郎家厨房米缸里唯一的那两斤多糙米给拿走了。当日害得张氏母女三人饿了一天肚子。好在第二日,赵大郎知道了,发了火,将被吴氏拿走的那两斤多糙米给还了回来,还偷偷塞了五个鸡蛋给她们过年,才把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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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
将手上的绣绷放下,赵梅儿揭开腿上盖着的棉被,从床上下来,穿上那双已然有些挤脚的半旧棉鞋,理了理自己穿着的紫色粗棉布袄子和袄裙,急步往外走。
掀开西屋的旧棉帘子,再打开堂屋阖着的两扇脱了漆的木门,她踩着清早起来虽然扫了雪但依然有些泥泞的通往院子门的土路径直走到院子门口,将破旧门扉上的木门闩拉开。还不等她开门儿,那院子门就被人从外头往里推开,赵梅儿忙侧身往旁边一让,嘴里却笑着嗔怪道:“瞧你,毛毛躁躁,不都来给你开门儿了么?”
自己妹子赵莲儿性子有些急她是知道的,所以会这么说。不过,等赵梅儿侧身之后,从门外进来的却并不是赵莲儿,而是脸上堆着笑的马牙婆。
赵梅儿一见这马牙婆,脸上的笑意立时就僵住了,还没等她说话,从马牙婆身后又走进来一个人,见了她面上有些郁卒地喊了声,“姐。”
还没等赵梅儿答应自己妹子,那马牙婆却抢先讪笑着开了口,“大姐儿,你娘好些了没?今日我来可是有好事情跟她讲……”
一边说话,马牙婆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边往西屋那边看了一眼,转回头笑眯眯地望着赵梅儿,不等她答话,又上下扫了她一眼,嘴里啧啧有声,继续说:“这多日不见,大姐儿可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赵梅儿不喜欢这马牙婆,特别不喜欢她赞自己的容貌,一般的女子被别人称赞容貌美丽想必都是喜欢的,可是从这马牙婆嘴里说出来,会让赵梅儿感觉到森森然的寒意,仿佛被雪野里的恶狼觊觎一般,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方才在屋子里也绣了好一会儿绣品,没听到外头的声音,本来以为这马牙婆不见屋子里的人来开门,肯定会知趣地离开,谁曾想她竟然在外头不声不吭地等到赵莲儿回来叫门,并且抢先一步进来。但这人此刻进来了,赵梅儿面薄又不好撵她。
抿了抿唇,并不答马牙婆的话,反是伸手去拉住赵莲儿的手,往屋子里走,一面走一面呵护地带了笑道:“快些进去,定然是冻着了罢,手这般冷……”
赵莲儿手里挎着个搭着一块半旧碎花蓝布的篮子,拖着步子跟着赵梅儿往屋子里走,并不像往常去香园绣坊交了绣品回来时的欢喜雀跃的摸样,而是神情沮丧的摸样。赵梅儿也留意到自己妹子脸色和以往有异,但这时候她顾不上问她这个,满心里想着的是自己妹子一大早地冻天寒啥东西都没吃,就踏着雪往南城的香园绣坊跑了一趟,定然是冻坏了,这会儿快些让她进屋里上床上去捂一捂才是。
姐妹两个进了屋,马牙婆也紧跟在后头走了进来。她就像是没觉得这赵家两姐妹对自己不理不睬一般,面儿上一丝儿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也难怪,这马牙婆在吴县城里给人家说媒,兼带着买卖人口已经超过三十年,比这赵家姐妹更难看的脸色她都瞧过。眼前这姐妹两个花容月貌的,可是好货色,要是经自己的手说给富贵人家做填房妾室,或者做丫鬟使女,必定比一般姿色的女子更容易,且得的中间介绍的银子更多。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她可是一点儿不介意吃闭门羹或者别人给自己冷脸子瞧。再说,这几十年下来,她的脸皮早已经是城墙一般厚了,碰到这种窘境对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赵梅儿拉着妹子的手进了堂屋,意欲往西屋里去时,却发现赵莲儿住了脚停了下来,低下头不走了,不由得转回头看她,眼里有问询的意思。
赵莲儿显然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