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赵莲儿这时方开始愧悔起来了,后悔自己当日没有听贾秀的话,要是藏好身份,注意些,怕不会惹上今日的祸事。现今带累了娘亲要远走他乡避祸。不过,现目前而今下别无它法,明知前路不易,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了。便也同意了张氏的话,回屋去收拾东西,预备动身往昆山去。
可是要离家毕竟要处理的事情多,除了收拾包裹,还要去把租借的织机还了,织成的布和做好的绣活儿也得卖了。剩下的还要去辞别贾维父子以及去秦府见赵梅儿,向她辞行。总之一系列的事情没有两三天办不完。
所以当天张氏母女把屋子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第二日起来吃了早饭,正打算结伴去城里头把布和做好的针线活儿卖了,顺带雇人来把织机抬去还给租借的大户时,两母女跨了篮子还没出门儿,就听得门被拍得震天响。张氏心里吓了好大一跳,忙去院子门那里问是何人。就听到外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开门儿,张氏一听是婆婆刘氏的声音,也就把门开了,让她进来。心里却在犯嘀咕,不知道这婆婆又来干什么了,只要她一上门儿就没什么好事。一般婆婆来了,嫂子吴氏也要来的。便往刘氏身后一看,果然,吴氏也紧跟着进来了,瞧两人的脸色,冷若冰霜,便估摸着绝对没好事。
赵莲儿在堂屋门口远远地瞧见祖母刘氏拄着拐杖和大伯母吴氏两个前后跟着进来了,心里就不舒服得很。便转身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桌子上。在方桌旁的一张春凳上坐了,等两人进来也不打招呼,静等着看两人说什么。
刘氏和吴氏进屋子后,两个人横了赵莲儿一眼,也没招呼她,甚至也没坐,只等着随后而至的张氏一进屋,刘氏便开口骂道:“张氏,你是不是成心要作死,还要拉我们一起跟着你死。二郎要是还在,定然要给你两耳刮子。好好的县令公子来提亲,你不答应,也不自己撒泡尿瞧一瞧,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闺女是什么样的人。蝼蚁一样的,还想跟县大老爷做对?县令公子能瞧得上莲儿,是她天大的福气,还敢拒亲?你们拒了亲不想活,可我们还想活下去。我们赵家世代居住在这吴县,要是得罪了县令,我们还能顺顺当当往下过吗?”
张氏给刘氏骂得抬不起头来,虽然刘氏的话粗鄙不堪,但她也说得是实话。自己拒绝了马牙婆,坏了县令公子的好事,将来在吴县呆不下去是必然的。而这么做,必然也会影响到赵大郎在吴县城里讨生活,自己要是带着莲儿走了可以避祸,可是却将祸事留给了赵大郎一家人,怎么说心里也有愧。于是便嗫嚅道:“婆婆……我们这是也没法子,那县令公子是个不着调的纨绔,我怎么能把莲儿许给他,要那样不是害了孩子么……”
“你怎么知道是害了莲儿,况且你又从哪里知道的县令公子不着调?退一万步说,即便县令公子不好,可也由不得你们挑拣。他再不好,也是一表人才,家私万贯,他爹更是本县的县令,一方太岁。你家莲儿是长得好,难不成还想进宫去当娘娘?这心也太高了!”吴氏在一旁尖着嗓子不屑地说道。
“是嘛,这女孩家长大了左右是个嫁,像咱们这样的家世,能嫁上个县令公子那样的人都已经算是高攀了。别家的女儿为了娘家,就是那火坑也要闭眼跳下去。远得不说,你看你姐姐梅儿,为了你和你娘,甘愿进秦府去为奴婢。还有你堂姐桂儿,为了让她爹娘过得好也是进了秦府为奴。偏遇到你这样的不顾家,还要把咱们这赵家一大家人给拉下水,你说你这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刘氏瞪着赵莲儿重重地拿拐杖戳着地道。
赵莲儿瞥她一眼,冷淡开口,“祖母,你就说吧,你和大伯母来到底想怎么着?用不着兜这一大圈子说这些话。”
刘氏倒给赵莲儿这话哽住,不过顿了顿,她眼光微闪道:“好,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你们两个就给我听着。要是不答应县令公子的求亲,你们就再不是我赵家的人,得从我们赵家祖屋里搬出去!”
赵莲儿听完冷冷一哼,随后道:“我就晓得你们打得这主意。一直以来都想夺了我们的房子,为了这个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今儿八月十五中秋我们家里遭了盗,丢了银子,想必也是你们让人来做的吧?”
说到这里,她在刘氏和吴氏脸上扫了一眼,见两人果然神色有些不自然,便更加肯定了心里头的猜测,于是再开口就更加冷淡和憎恶,“果然是你们,说句不该说的话,一个为老不尊,一个阴险狡诈,你们这样欺负我跟我娘,做这么多恶事,就不怕天打雷劈,被老天爷给收了?”
赵莲儿这些话说得刘氏和吴氏羞恼不已,刚要开口叱骂她,却听赵莲儿抢着又说:“既然你们想要这屋子,我跟我娘也不稀罕,只管拿去。我们反正也不想在吴县呆了,至于要我嫁给那不上道儿的县令公子,那是不能。你们也别打主意上赶着去讨好县太爷了。至于以后县太爷找你们的麻烦不,我们也管不着。还有这事情别逼得太过分了,否则我一把火点了这房子,让你们一根毛也得不着!”
她这话越说越冰冷,说到后面简直满目阴寒之气,叫人看了认为这事情她一定会做得出来。
听说张氏母女要走,刘氏和吴氏虽觉愕然,但心中俱都一喜。不过,又有些担心,她们母女这真要走了,到时候那县令公子犯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