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的越来越娴熟了,一唱一和的,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小厮满头是汗的跑来沈紫言跟前说道:“那小丫头不在这里。”这是原也在沈紫言预料之中,她立刻吩咐默秋,“去拿一副笔墨纸砚过来。”一转头却看见柳氏的眼中已弥漫了一层寒冰,微微一笑,“既然那小丫头不在这里,那就叫秋水将那人的模样画下来好了。”默秋早已取了东西来候着。
几个丫头里面,秋水的手最巧,不止擅长女红,编织小玩意,还会打络子,也会画些风俗画。秋水忙接过墨书手里的东西,自有婆子搬了案桌来让秋水作画,沈紫言就望着那青衣小厮笑道:“你现在就说出来,那小丫头生得怎生一副模样,若是信口雌黄,也无人保得了你了。”
那小厮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忙应了,细想了一回,说道:“那小丫头鸭蛋脸面儿,眼睛细长,眉毛又黑又密,耳朵上吊着两个亮闪闪的耳坠子,穿着绯红色褙子,月白色的裙子。”沈紫言的视线落在秋水的人物画上,又问:“还有没有别的?”那小厮忙道:“那小丫头脸上还有斑,嘴角有一颗黑痣。”
墨书听了,又忙在画好的人物上点了几点,人人都有好奇心,一群丫鬟婆子开始搜肠刮肚的苦思冥想自己可曾见过那样一个小丫头。也不知是谁突然失声低呼:“夫人院子里的彩云就是这个样子的”此话一出,有如一颗石子落在了平静的水面上,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柳氏只觉得无数道或猜疑或幸灾乐祸或试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嘴角微嗡,嗫嚅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柳妈妈已厉声说道:“这是谁在血口喷人,无凭无证的,怎么能扯到夫人头上来?”
秋水举起画拿给那小厮看,“是不是这副模样?”那小厮连连点头,“就是这副模样,有八九分相似,不过那小丫头略瘦一些。”沈紫言低低笑了起来,“既然有八九分相似,那只要拿着这副图去寻人就是了。”说着,将那幅图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回,对着柳氏笑道:“母亲院子里的彩云我也是见过的,这一眼看去,的确是和彩云有几分相似。”
柳氏身子颤了颤,脸色瞬息大变,一把抓住了沈紫言的胳膊,“我可以担保,不是彩云。”她的指甲几乎掐入了沈紫言的肌肤里,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沈紫言神色不动,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将胳膊从柳氏手中解脱出来,“这小厮和彩云无冤无仇的,也不会诬蔑她,既然母亲说了可以作保,那我就将这画交给父亲,请他老人家来定夺了。”
柳氏大急,这要是交到了沈二老爷手中,一点小事也能翻出大*浪来
自己日后还有什么脸面
脸上挤出了几丝讨好的笑容,“依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免得闹得人心不宁的”沈紫言眸光微转,沉默了片刻,笑道:“这样也好。”不顾在场那些丫鬟婆子的窃窃私语,挽住了柳氏的胳膊,温声说道:“母亲,这也闹了半日了,我扶您回去歇息。”
柳氏心中一喜,脸上绽放了柔和的笑容,“好。”沈紫言唇边漾起了一丝如沐春风的笑,一路扶着柳氏回到了东面的院子,一回头吩咐满院子的人,“我和母亲有话要说,你们全部都下去。”柳氏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变得锐利起来,“你要作甚?”
沈紫言微微一笑,“不过有事要和母亲商谈罢了。”柳氏满脸的不相信,十分怀疑的看着她,没有做声。沈紫言已低声笑了起来,“若是母亲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当家主母,在沈府这地方翻云覆雨,只消和我说便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居然纵人烧了马房,想趁机换上自己的人,也要看看,有没有足够的人手啊,据我所知,母亲带来的人,似乎并不多呢。”
柳氏没有想到沈紫言居然会当面和她撕破脸,咬了咬牙,故作不知,“我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沈紫言笑意更深,“我说什么,母亲心知肚明,这四下里也无人,我们敞开了天窗说亮话?毕竟,女儿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
柳氏冷哼一声,“我可没有你这么个女儿。”沈紫言也不恼,自袖中将那画拿出,在柳氏面前扬了扬,笑道:“这画儿我暂且还是先收着,等父亲回来了,一切交由他裁决。”柳氏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柳眉倒竖,“你到底想要作甚?”
沈紫言这才收敛起了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母亲对青钰动了旁的心思,我自然也就撕破脸不认人了。”话说得十分明白,柳氏几乎不用想便明白过来,“你在威胁我?”沈紫言脸上又浮现了三月*光般的笑容,“女儿哪敢,不过是恳请母亲慈悲为怀,心存善念罢了。”
柳氏站在原地,心里的怒火噌噌直往上窜,燃成燎原之势,但又不好发作,脸色铁青的憋在了心里,沈紫言见着低低的调笑:“我父亲也是将近五十的人了,母亲还是想清楚,就是日后诞下了儿子,我父亲年纪大了,难免精力不济,那孩子想要有什么能为,没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