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若我有个不测,这血书立刻就送到了沈老爷手里。”
柳氏大惊失色,张口结舌的问:“你想要做什么?”百合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拼着一身剐,敢将天子拉下马,我现在横竖是两手空空,小姐打量我要什么?”柳氏只当她是要讹银子,反而镇定下来,“你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
“银子?”百合哧然一笑,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小姐当我是无知孩童?我前手拿了银子,后手小姐就派人将我杀了,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我要银子作甚?”适才一瞬间柳氏的确是这样想的,见她毫不遮拦的说出,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问:“那你要什么?”
百合低低笑了起来,“我要做姨娘。”眉梢高挑,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现在沈府可一个姨娘也没有,小姐也不体贴老爷,连通房也不安排,我这么要求,对小姐的贤名也大大有益,不然,叫外人看了,只会说是小姐善妒,容不下人。”
柳氏怒火中烧,面容都有些扭曲,然而只是看着百合嚣张的神色,说不出话来。
沈紫言那边已立刻得了消息,“这么说,是百合与她吵了一架了?”秋水低眉顺眼的笑道,“正是如此,只是后来柳妈妈就带着她们出去了,因而也不曾听见是在吵嚷些什么。”
沈紫言优哉游哉的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瞥了在那边剥荔枝的墨书一眼,“这百合倒也是胆肥。”墨书抿着嘴直笑,将剥好的荔枝用帕子捧着送至沈紫言手中,“小姐不说了么,她是机灵的太过了,不是个安分的,这可不就应验了?”
沈紫言知道必是墨书在其中捣鬼,笑了笑,没有说话,在晚间歇下时,却低声问墨书:“你和那百合说了些什么?”百合便将白天的情形详细的说了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闹起来了,依我看,她也是个聪明的,没有几成把握,也不敢这么闹将起来。”
沈紫言想到过往的那些事情,深深的叹了口气,“若有一日我出阁了,定然不会抬姨娘。”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墨书自小服侍她的,两个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墨书笑了笑,“姨娘可不是什么好活计,偏就有那不明白的人撞了上去”
运气好的姨娘,生了儿子,终身有了依靠,运气不好的,也就这样虚度一生了。可就算是有了儿子,那也只是庶子,通常得不到老爷的重视,还会引起主母的嫌忌,墨书语气里露出几分怅惘,“倒不如正正经经的配了人,哪怕是清贫呢,好歹是个正室,也是当家人了。”
沈紫言有些唏嘘,“我也不知道自己托身何处,现在说这些,也是太早。”墨书就想到许夫人来访的事情,心中一动,“小姐,您瞧着那许夫人是不是有求亲的意思?”沈紫言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红,好在是在暗夜里,又隔着月白实地纱的帐子,才算是掩住了。“若是母亲还在世,我哪里会担心这些”婚姻大事就是女儿家一生的事情了,嫁得好,一世的福气,嫁得不好,就是命了。
这事由不得沈紫言不担心,又担心被父亲糊里糊涂的配了人,又担心日后不能适应,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安,只是平素里没有露出来罢了,现在和墨书说起,又勾起了一番心事。墨书见量,忙宽慰她:“您看我们大小姐都是嫁入阁老家的,您即便是不能比大小姐嫁得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老爷还不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沈紫言黯然的叹了口气,“从门第上来说,大姐的婚事自然不差离的,可那二公子”说着,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自嘲的笑道:“兴许那谣言是假的,倒是我们想差了。”墨书却觉得十分担忧,她的婚事小姐能做主,可小姐的婚事,却由不得她自己了
第二日就是杜水云的生辰,沈紫言精心修饰了一番,望着镜中的自己,看了看,觉得这样去福王府也不会失礼了,才带着墨书去了柳氏的住处问安,柳氏早早的便坐在窗前,一张脸紧绷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紫言想到百合的事情,不动声色的行了礼,便要告辞,却被柳氏叫住:“这是要去哪里?”沈紫言微微一笑,“福王府的郡主今日及笄,早几日就派了妈妈下了帖子,如今我要去观礼。”那两个妈妈是直接去了沈紫言处,旁人也不会在柳氏面前提起,因而她显得十分错愕,笑容有些勉强,“原来你和福王府的郡主也有交情。”
沈紫言温和的笑道:“不过是萍水之交”说着,屈膝行礼,带着墨书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氏一双眼,在这夏日的清晨,似子夜般的暗淡
沈紫言在垂花门前上了马车,大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福王府,垂花门前早有一群妈妈候着,沈紫言下了车,才发现福王府的世子夫人裴氏正候在门前,见了她来,脸上浮现了如沐春风的笑容,“可算是来了。”
沈紫言又和裴氏闲话了几句,知道她忙着,也不再多说,径直进了在里面等着的青帷小车,去了花厅。才刚刚下车,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