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
柳氏本来是满腹疑窦,不知沈二老爷为何会动怒,但见到那幅画以后,一阵心虚气短,不由急急辩解:“那丫头虽然我院子里的,可因着她嘴馋,闹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已将她撵出去了”沈二老爷冷冷瞥了她一眼,令她的话戛然而止,“你的丫鬟倒是与别的丫鬟不同,才来几日,就知道叫人出去买吃食了,还知道打赏人家一两银子”
柳氏强笑道:“那是妾身见着她平日乖巧,不时赏赐她一些物事”沈二老爷已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那送给青钰两个貌美如花的伴读侍女又是怎么回事?”柳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强自解释:“妾身担心青钰没日没夜的念书,熬坏了身子,就让两个丫鬟去好生服侍他。”
沈二老爷冷笑道:“我素闻你有才名,这才迎娶你进门,你就是再骄纵任性,也该有个分寸才是,若是再行错一步,也休怪我不顾情面了,我们沈家别的不说,远处的庄子倒是不少”言下之意是说柳氏若再使什么手段,被送去庄子上就是最后的结局。
这话有如一道惊雷,直直劈进柳氏心中,她浑身一颤,大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老爷,妾身”却是泣不成声,哽咽难言。柳妈妈见量忙求道:“夫人也是一片心为着小姐和少爷的意思”
沈二老爷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年的郭妈妈,前尘往事一一浮上心头,更是大怒,直挺挺站起身来,一脚揣在柳妈妈身上,“夫人年轻不知事,你是见惯了世面的老妈妈,难道不知道劝着些?只知道火上浇油,添油加醋,你也不必在这府上待下去了”
柳妈妈脸色顿时灰白成一片,浑身抖如筛糠,老泪就簌簌的落下来了,不住磕头求饶:“老爷恕罪,是老奴造次了”柳氏见着自己的妈妈没讨到好,本欲说上几句,但见到沈二老爷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到舌尖的话又咽了下去。
沈二老爷见着这主仆俩就一阵气闷,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屋子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落在沈二老爷耳中更是平添了烦意,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了。柳妈妈忙宽慰柳氏:“夫人,老爷只是一时着了恼,过几日,您好声好气的认个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柳氏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我可是他的枕边人,都能这样狠心”此话一出,柳妈妈忙急急掩上了门,低声说道:“夫人,隔墙有耳,您说话也要有个分寸才是。”柳氏却只是不听,“这是我的院子,难道我说两句也使不得?”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这是怎么了?门扉紧闭的。”又是百合那冷嘲热讽的声音,柳氏只当她是来看笑话的,气不打一处来,就欲将在沈二老爷处受到的气发泄到她身上,却被柳妈妈拉住,“夫人,您这副样子,可怎么见人呢,我去打水来给您洗脸,您也要好好捯饬捯饬才好见百合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娼妇啊”
墨书因见着沈紫言近些日子郁郁寡欢,心事重重,就提议道:“小姐,这时节秋高气爽的,园子里的菊花都开了,不如我们去掐些菊花?”沈紫言本不欲去,但呆呆坐着更是胡思乱想,没得白白添了烦恼,就笑道:“也不知园子里是什么模样?”说着,就站了起来,墨书见量心中一宽,忙扶着沈紫言走了出去。
一行人才出了院子,迎面就遇上脚下生风的沈二老爷,沈紫言见他面色不虞,不敢马虎,忙上去行礼,沈二老爷出了柳氏的院子,越想越气,本来心情十分不佳,但见着小女儿,也露出了些许笑意,“这是去哪里?”
沈紫言恭谨的答道:“听说园子里的菊花都开了,甚是漂亮,女儿这是去赏花。”沈二老爷微微颔首,“赏花是怡人心情之事,正该如此才是。”沈紫言躬身应是,想到福王的来访,忽然灵机一动,半真半假的说道:“父亲,福王府的郡主邀女儿去赏菊吃螃蟹,一番盛意,也不知女儿该不该去。”
沈二老爷一怔,脸上有了和煦的笑容,“你和郡主也有交情?”沈紫言就笑道:“不过是偶尔一起玩耍罢了,还是几年前在慈济寺为二弟祈福时认识的,这些年断断续续也有些往来。”沈二老爷目露欣慰之色,略一沉吟,说道:“这赏菊吃蟹本是好事,不过你大姐嫁期在即,你也要帮着她做些女红才是。”
沈紫言忙应了,心里却乱成一团。
这是什么蹩脚的借口?
沈紫诺是来年开春才出嫁,现在不过才立秋,也有将近半年的样子,哪里就迟得了这一日两日。再说,沈紫言自己针线不好,说起帮沈紫诺做女红,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每次沈紫言自己的针线活,可都是秋水,墨书等人偷偷的帮着做的。沈二老爷做父亲的,就算是不知情,也没有拘着自家女儿出去交游的理,毕竟杜水云是福王府的郡主,又不是那轻狂之人,和她来往,虽不图什么,可也绝对没有坏处。
这样看来,多半是沈二老爷已经决定了她的婚事了,而且,照他的样子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