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你的缘故”
杜水云一听,吓得忙央告求饶,“娘,我再也不敢了。”福王妃犹自在生气,“你就是想出去玩,也要来问问我们才是,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想要溜出去,你是闺阁里不知世事的小姐,哪里知道外间的险恶万一遇见歹人,你悔之不及的。”杜水云一听,也着实有些悔意,“娘,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来了。”
福王妃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说的话,我再不敢信的。”杜水云本是小孩子脾气,急得连连赌誓,“我以后再出去,就叫我来世变成兔子”福王妃心里觉得好笑,旁人赌誓都说做牛做马,唯有她,就连赌誓也要变成兔子,但恐杜水云见缝插针,顺着杆子往上爬,丝毫没有露出笑意,“罢了罢了,你的话,我不信也罢。”
杜水云也是个机灵的,见福王妃脸色有所松动,就笑嘻嘻的依偎在她身边,嗔道:“娘,昨晚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那时候我迷了路,身边没有一个人,听雨园那些枝枝桠桠绕在一起,我走来走去就是不知道路。”
福王妃斜了她一眼,“亏得你还好意思提起的,之前你三嫂嫂,猜到你在听雨园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就被林妈妈寻回了。”杜水云就看了林妈妈一眼。林妈妈忙笑道:“倒不是我起的主意,是三夫人身边的秋水丫头,问起内院哪里有角门,又恰好无人走动的,我才想到那里。”
福王妃昨日闹腾了大半夜,因而在杜水云一回来以后,立刻就歇息了。只待第二日再来慢慢审问的,也没有问过林妈妈这一茬,听说是沈紫言身边的丫头,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对主仆可真是心灵相通”林妈妈也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主子是个聪明的,这丫头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了。”
逗的福王妃莞尔而笑,林妈妈就趁机说道:“王爷下午就要去沧州了,不如再看看有什么落下的物事,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的,反倒不美。”福王妃想了一想,说道:“也不知还有什么遗漏的”杜水云忙道:“娘,我也替你想想”福王妃白了她一眼,还是掌不住笑了。
沈紫言坐在车上,思绪万分,手开了合,合了开,心里涌出千万般说不出的滋味。
墨书只当她是害怕了,虽然自己心内也为着要进宫有些忐忑不安,还是笑着安慰她,“听王妃说太后娘娘和蔼可亲,是极好相与的人,小姐倒不必太过担心的。”沈紫言心里虽为了这事隐隐有些不安,可更担忧的还是杜怀瑾托付给她的事。
皇宫对她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平日太平时还好说,现在分明是在诡谲变幻的时候进宫,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将消息带出宫来,只怕她和太后娘娘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一字不落的落入皇后耳中。
太后虽然地位尊崇,可到底年纪大了,一直在后宫颐养天年,早已不插手后宫之事,哪里及得上皇后在后宫筹谋多年。说白了,这一去,就是落入皇后的手中。
沈紫言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手,见着墨书玲珑的眉眼,心里微动,轻轻问:“墨书,如果有朝一日,到了生死关头”说到这里却又说不下去了。墨书没有丝毫犹豫,“若到了生死关头,自然是小姐生我便生,小姐遇到不测,墨书也绝不苟活。”
沈紫言眼眶微湿,“傻丫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墨书不顾一切要救自己出去的事情,忙垂下头眨了眨眼,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来。秋水却叹了口气,“若是我,却要苟活下去,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小姐报仇。”
沈紫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不管是真是假,此刻,她心里都有丝丝暖流淌过。
“把竹帘撩开,我透透气。”沈紫言只觉得车内的沉重令她几乎要窒息,忙坐在车窗口透了口气。隔着纱帘,隐隐可见到青雀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微风拂过,不过是一开一合之间,纱帘又迅速的落了下去。
许熙的手紧紧拽住了竹帘,力气大的险些将那竹帘从窗口扯下。而后才慢慢松开了手指,嘴角动微嗡。心里似有尖刀划过一般。
是她
竟然是她
空明寺见面时,她还是垂髫少女,这时再见,她已梳着了妇人的发髻。
果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饶是许熙这样平时再云淡风轻的人,此刻也微微变了脸色,虽然不过是惊鸿一瞥,可她的容颜已经深深镌刻进他的心里,绝对不会认错。许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能望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沈紫言的马车早已错身而过。
但许焘不用多想便知道许熙看见了什么,因为从始至终,能让他一向从容的大哥失了理智的,只有那么一个人。可惜那个人,最后没能做了他的大嫂,而是做了福王府的三夫人。
心里涌现了一股深深的悲哀和恼怒。
“大哥”许焘气极,“她都已经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