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是个难得一遇的固执人。
不过见了一面,等了那女子七年,寻了那女子七年,到如今,竟要为那女子守上一世
明明是那样理智的人,似乎天下没有令他为难的事情,到头来,却为了一个女子,甘愿付出自己的所有,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真是一段孽缘。
许焘这样想着,很想拼命摇醒他,可心里清清楚楚,这样根本无济于事,许熙的执拗,他不是不知道。若真是那样容易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段浮萍之聚搭上了七年的光阴。
甚至,还要更久更久。
他何尝又不是正好欣赏他这一点
若是旁人,他定会大赞一声,可这个人偏偏是他的亲大哥
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许熙率先下了车,仰面看着青竹匾上龙飞凤舞的绮梦楼三个大字,抿了抿嘴,眼里有了一丝决绝。
绮梦楼里,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热闹非凡。正台中央两个戏子依依呀呀的唱着一曲《霸王别姬》,底下的看客纷纷陶醉的看着那两个比女人还柔媚的戏子,眼里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狂热。
玉成一眼瞧见雅座中坐着一位年轻的素衣公子,看模样不过二十上下,眉清目秀,气质不俗,只静静的坐在那,就已经令其他看客黯然失色。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也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生得这么俊秀,令天地山川为之失色。
许熙看着他,勾唇一笑。
玉成娇媚的回之一笑,眸光流转间,席坐间众位公子忍不住抚掌称好。只听扮演虞姬的修竹唱道:“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云敛晴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却听得“啪”的一声,琴师面前的琴弦竟然断了一根,大家都愣在那里。
忽然,一阵笛声响起,清冽悦耳,修竹一抬头,那雅座中的素衣公子竹笛在手,那乐曲之声正是他吹出来的,修竹也是个极善乐曲之人,听这笛声,便知此人造诣极高,虽然这乐曲他从未听过,可实在是动听,几节听下来,长袖一甩,翩然唱道:“月色虽好,只是四野俱是悲愁之声,令人可惨可恨秦王无道,兵戈四起,使那些无罪黎民远别爹娘,抛妻弃子,怎的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争何事,赢得沙场战骨寒。”
玉成就满面悲戚的唱道:“田园荒芜不能归,千里从军为了谁?”一字一句,都如同玉珠打落在瓷盘上,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一曲毕,许熙放下笛子,端起小茶盅,微微一沾唇,问许焘:“谁是玉成,谁是修竹?”许焘忙道:“扮虞姬的就是修竹,扮霸王的就是玉成。”许熙慢悠悠放下小茶盅,“杜三公子眼光倒是不错。”许焘见他眼里隐隐有些寒意,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干咳了几声,没有说话。
许熙刻意压低的声音就传入他耳中,“既然这样,那更是留不得了。”许焘怔怔的看着许熙,又默默垂下了头,没有说话。从小到大,他的大哥,做下的决定,就没有收回的时候。劝也无益。
眼前一道红衣飘过,就见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出现在眼前,不似玉成和修竹那般浓妆艳抹,素净的一张脸,眉心有一粒胭脂痣更令他添了几分妩媚。体态颀长,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说不出的邪魅,摇着一把大折扇,上面画着两个赤身luǒ_tǐ紧紧相拥的男女,桃花眼眨了眨,“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
许熙轻抿了一口茶,并不抬眼看他,“西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空明寺一见,难道忘了不成?”西晨风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我又怎么会不识许大状元,只是不知道原来许公子也有这嗜好,今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公子来这样的地方”
许熙又哪里听不出他话里若有似无的讽刺,淡淡笑了笑,“难道西公子不欢迎我这样的客人?”“欢迎,又如何不欢迎。”西晨风声音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魅惑,“这是令弟吧。”许焘和西晨风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闻言一口茶喷在了桌面上,“你少给我怪声怪气的,打量我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呢”
西晨风摇着扇子微微一笑,眼睛眨了眨,“也不知许公子是来看人,还是来品美食。”许熙目光只落在玉成和修竹二人身上,“自然是来看人,不过若是有那好菜肴,也不妨端上来。”
西晨风就拍了拍手,吩咐身旁的两个跑堂,“去把我们绮梦楼的招牌菜全给许公子端上来。”
许熙的目光徐徐收回,不冷不热的瞥了西晨风一眼,“我和西公子要两个人如何?”西晨风脸上笑意不减,“可惜我们这里是小饭楼,来来去去都是些跑堂的,也不知能不能合许公子的眼。”
许熙手中的笛子转了一转,就指向了玉成和修竹二人,“我要了他们,如何?”
米有饭钱了,出去蹭室友的饭吃了,很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