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心神,压下心里浮现出的莫名情绪,解释道,“我相信你们是特派小组的人员,但我相信归我相信,你们到底还是没有上头的文件。我带你们来这里已经是违反了规定,自然是不可能再让你们把这重要的证物带走。除非你们能出示文件,那么把证物给你们则是合理的交接。”
“何组长。”听了何阳的一番话,杜思林冷凝的脸却忽的缓和了些许,眸光闪烁望着何阳,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好似在讽刺又好似不屑,“在你眼里,规矩这个东西永远都不可打破么?我们走罢。”
最后一句是同董双河说的,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叫董双河也有些不明。杜思林像是对这何阳极为不满的模样,但其中原因董双河却是不得而知了。
停尸房内,气压有些低。
“何组长,依着你的话,是否只有我们出示文件,这证物才能交给我们?”在走之前,董双河紧了紧眉头,那一双深邃平静的眸子似有一丝思索的光。
“是的!”何阳挺了挺脊背,企图驱散那若有若无泛起的凉意。
下一瞬却觉得更凉,目光从董双河的身上移开重新落在了杜思林的身上,杜思林似笑非笑,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却不断浮现出一种情绪,像是惭愧。以致于他有些不敢直视杜思林犀利明亮的眸子。
董双河得到了答案之后,不再多说,只走到杜思林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侧轻轻语了一句。
杜思林眼中一亮。
随后,她同老法医道了句谢,便同董双河离开了。在此期间,她都没有再看何阳一眼。
直到两人的脚步彻底消失在了耳中的时候,何阳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丁点。下一瞬,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后背心竟是被汗水打湿了。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阿,何阳心中暗自叹道。
“你似乎很讨厌何阳?”路上,董双河问道。
杜思林别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双手插兜,表情散漫,语气寻常的就像在问你吃饭了没。
“你似乎并不是很想知道?”杜思林微微一笑,带起一丝玩味的反问。
董双河的眉头往上挑了一挑,“你非我,你怎知我不想知?不过是对于你的解释不作满心期待罢了。”
杜思林笑着别过脸,继续同董双河漫步在宿县街头,并未立刻回答董双河的问题。
董双河也不再问,毕竟此事也不过是她的闲来八卦,知与不知都可。
“那黑色玉柱,你可有瞧出什么端倪来了?”董双河回想起杜思林眼眸泛起乳白色光晕时的情景,心中暗自感叹,千光之眼阿,想不到她竟是能有幸遇到。而这时,她亦是别过了头目光不自主的落在了杜思林墨色的瞳孔上。
“有,”杜思林点头,想起那玉柱的事,连带着脸上的神情也稍稍严肃了不少,“其实当我在看那玉柱的时候,千光之眼什么都没看见。而这也正是我怀疑的地方。”
董双河一怔,竟是连千光之眼都看不出那玉柱暗藏的蹊跷。不过很快她也便从这毫无蹊跷中得出了蹊跷:“完美的太可怕了也正是它最不完美的地方。”
日落之后,天黑的速度骤然快了起来。黑暗似是等的烦了张开一张墨色的大口吞噬了一片青天,只留下繁星点点,以及些许散碎的云朵。
霓虹灯开始在宿县的夜空中闪烁,家家户户也亮了灯,属于夜晚的独特气息在街上的嘈杂声中弥漫开来。
杜思林二人随意寻了家小店吃了晚饭,仍是不紧不慢的模样。
“确定要这么做吗?”杜思林问道,只是她的心里早已认同了董双河的提议,表面上也不过是想借机揶揄董双河一番罢了。
董双河倒是对杜思林的恶趣味丝毫不放在心上,淡淡的瞥了一眼杜思林,“你也可以不做,如果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的话。”
杜思林耸了耸肩,看向前方,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像是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在警局的停尸房内,董双河在杜思林耳畔只轻轻吐了一字:窃!
杜思林曾给耗子打过一个电话,问及是否有文件一类的东西。那时陈周赟已酒醒大半,表示确有文件,但却无法作为案件证物交接的凭据。因为他们这个特派小组被派下来的旗号不过是交流访问。
他们必须要得到这个玉柱,其实杜思林的心中是有一个模糊的猜测的,但在没有被验证之前,她也便将这想法压在了心里。
眼中一瞬间似骇浪惊涛,下一瞬却被垂下的睫毛掩盖的片刻不留。
因此杜思林便选择了董双河的提议,窃。不过实施这个行动的人不是杜思林或者董双河,而是杜思林如今锁定的猎物!
这是属于宿县中较为偏僻的地区了。没有街上的热闹气氛,偶尔可见到一只野猫从头顶的屋檐上飞蹿而去,唯有那诡异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愈发分明。
杜思林二人在这条看似没有尽头的巷子里走着,周围的一切都寂静的可怕。
犹如一汪凉水,清冷刺骨。
杜思林带着玩味的笑意被昏暗的光线掩盖,那一声淡淡的话语夹了一丝慵懒闲适划过空巷:“我不过是来跟你谈笔划算的交易罢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不是我的对手。”
黑暗寂静所带来的紧张气氛似是没有对她产生一丝影响。
只是,许久没有回应。
杜董二人也不心急,只是静静的在原地等候。有杜思林那一双传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