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也许会觉得那不过是一辆寻常不过的马车,可是那做工绝不是出自平常工匠之手,还有制作马车的木材,马车上毫不起眼的门帘,都非凡物,不说岳家了,就是首富溪家,怕是也找不出一辆做工如此精细的马车。
穷乡僻壤的安绥,怎会有如此富饶的人家?
“大家也听到了,祁公子乃是做粮食生意的,家中有存粮的尽可到溪府来,祁兄高价收购。”溪棹大嗓门的对在座众人说道。
“高价收购是何价格?”泉州的百姓不缺粮,这几年粮食的价格一直很稳定,没有大的波动,听闻此言,有些人便动了心思。
“高于市价三成。”祁谙接话,顺手扔了一锭金子给台上的歌姬,拍手,“唱得好。”
一出手便是一锭金子,让在座众人不由眼前一亮,看来这位祁公子确实是个家境优渥的。
“祁公子此话可当真?”说话这人家中正好是做粮食生意的。
“自然当真。”不等祁谙说话,溪棹便接了话茬,瞪了那人一眼,“有我溪家作保,还会坑你不成?”
那人见溪棹动怒,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就是因为溪公子作保,大家才不敢信呢。”
柔柔弱弱的一句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岑香月之口,她向来看不惯溪棹,对溪棹她嘴下从不留情。
“你……”溪棹气到语结。
祁谙眸子在岑香月身上停留了一下,岑香月似有察觉望向她,“我并无他意,祁公子莫要多想。”
祁谙面带笑容的摇摇头,“自然。”
祁谙出手大方,谈吐不俗,很快便与众人打成一片,众人的称呼也从祁公子,变成了祁兄。
熟识了以后,众人说话便也随便了许多,一时间便有人谈论起了蒲兰山上那些土匪劫了朝廷的粮草一事。
年前,祁王殿下率长乐军与玄蜀国大军交战,两军在临门关处胶着,这一对阵便是几个月。
就在上个月,军中粮草告急,朝廷就近从赣州拨粮,派遣兵将往临门关运送粮草,而这粮草却在路上被人劫走了,劫粮之处便是这泉州城外的蒲兰山。
因为此事,导致临门关之战草草收场,皇上震怒,限知府三月内破案
溪棹恨恨的喝了一杯酒,“这些土匪千万不要落在本公子手上,不然本公子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竟然敢绑他,真是活腻了。
“溪公子这大话说的未免也太不让人信服了。”岑香月嗤笑一声。
溪棹顿时怒火滔天,一拍桌子,“岑香月,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岑香月向来看溪棹不顺眼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人互相看不对眼,只要见了面,必然是要闹一场的,众人忙过来劝架。
祁谙讨厌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便趁着众人劝架之时,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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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清风楼,清风拂面,带来一阵花香,祁谙闭上眼睛吸了一口这甜腻的气息,伸了个懒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云莲往她肩上披了一件披风,“天还有些冷,小公子莫要着凉。”
祁谙收回举高的双手,小脸一皱,叹了口气,“云姐姐,三月都快要过去了,你看看这街市上,哪还有几个人穿的如我这般严实。”
云莲见她挤在一起犹如小包子的脸,不由失笑,“爷说了,小公子身体弱,要处处小心。”
祁谙轻哼一声,“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不知为何,想起他便觉心中憋闷。
云莲见她如此别扭,不由掩唇笑,“是是,不提不提。”
祁谙本有些发困,因着云莲提起了某人,顿时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思,信步往街市上行去。
祁谙心情不错,左右环顾着,不时拿起些小玩意瞧瞧,看得上的便付银子买了下来,不一会儿身后的随从手中便堆满了东西。
“小公子在这些人面前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不怕露了行迹?”云莲有些猜不透祁谙的用意。
祁谙双手背在身后,浅笑的小脸上带上了一抹冷意,声音亦淡淡的,“古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敢对我长乐军动手,莫要怪本公子不留情面。”
云莲素来知道小公子聪慧,心思缜密,所以也并不多言。
祁谙一路走一路吃,小脸上满是笑意,这泉州的吃食倒也是极好的,不比帝京里的差,若日后随兄长住在泉州,倒也是好的。
只是...
想到王府里的那个女人,祁谙又撅了嘴,什么人嘛,离开四年也不回去看她,竟然对旁的女人如此上心,还让她住在王府里。
祁谙的情绪变化引起了云莲的注意,“怎么了,小公子?”方才还开开心心的人,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云姐姐…”祁谙的话还未说完,只觉腰间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身体便被一个力道拽了出去。
云莲脸色一变,立刻飞身而起。
祁谙正待挣脱,整个人已经落地,踉跄一步倒在了云莲怀中,裹着她的腰将她带起的鞭子也被收了回去,而方才她所站之地的那家店铺的招牌轰然落地,摔成了两半。
祁谙顾不得那招牌,先抬眸往救了她的那人望去,那人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