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也不少,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她到没什么可害羞的, 前世与今生加起来都活了三十几个年头了, 虽然到死都没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但夫妻间的这等子事,人伦之大常也,每个人都是要经历的。
而且......何逸清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天长风亲完她后那绯红的耳尖,那么容易害羞,绝对是个雏儿, 万一明儿洞房他不会怎么办?到那时候当然得她来教了......
何逸清在脑海中想的美好, 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却不曾想在明儿晚上洞房时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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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隆二十八年三月初八, 宜嫁娶, 宜搬迁。
外面天还没亮, 但何逸清也不得不一大早就起床梳妆, 换上自己亲手做的嫁衣, 看着身边忙来忙去的娘亲与丫鬟, 她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一个人。
屋内还点着灯, 门窗上也早贴上了囍字,就连玉枝她们也为了寓意吉祥,把衣服首饰都换成了喜庆的颜色。
何逸清在细细问过每个丫鬟的意愿后,定下了四个陪嫁丫鬟,玉枝、碧烟还有一年前买来的翠影与莲香。
嫁妆早在前几日就抬去了顾府,整整六十四抬,塞得满满当当的,一台台的嫁妆跨门而出,唱嫁妆的人从街头唱到街尾,除了大头的紫檀木、黄花梨家具外,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首饰头面、田产铺面只多不少,围观的众人万分惊叹,很是打了那些私下里说何家是暴发户的人的脸。
沈氏慢慢地给何逸清挽了一个髻,给她带上了沉重的头冠,斜插了一支碧玉衔珠凤钗和一朵东珠攒成的珠花,又在她脸上,唇上点了些许胭脂,给她的双手带上了一对龙凤戏珠手镯,脖子上也挂了几串珠链。
何逸清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沉重起来了,身上起码挂了有十几斤的东西。
何逸清望着镜中的自己,黛眉轻染 , 朱唇微点 , 两颊漾着淡淡的红润,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看起来明艳如花,光彩照人。
沈氏垂眸打量了半晌,略带感伤地说道:“清姐儿今儿真漂亮!”
“玉枝,碧烟,清姐儿以后就交给你们了,进了顾府后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
几个丫鬟立刻应道:“请夫人放心,奴婢们一定好好服侍小姐。”
等到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时,沈氏顶着何逸清不舍的眼神,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地给何逸清盖上了盖头,忍着泪花哽咽道:“去吧!你的夫君在外面等你呢!”
“清姐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何逸清被众人扶着出了门,何父已经在门外等候许久了,见到女儿穿着大红色嫁衣出来,他心里一酸,随即沉声道:“清姐儿,爹背你出门。”
“嗯。”
等到女儿趴上了自己的后背,何父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大门口走去。
安哥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何父身后,他抽了抽鼻子,有点想哭,但想起娘说大喜的日子里不能哭,不然会不吉利,于是又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何逸清趴在何父宽阔的背上,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越靠越近,然后就听见了长风清朗的声音。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恭请娘子上轿。”
从一个人背上移到了另一个人背上,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直到听见爹那句“好好待她”,何逸清才鼻头一酸,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顾长风将何逸清背进轿子里,才转过身躬身道:“请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会与阿清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起轿!”霎时间唢呐锣鼓声喧天。
沈氏克制不住朝轿边走了两步,最终也只是不舍地退回了原位,她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把溢出来的几滴泪拭去了。
八抬大轿绕过了几条街,在一阵恭喜声中,终于到了顾府的大门外。
顾长风从喜娘手里接过红绫,一头自己紧紧地握住,一头放到了何逸清的手里,何逸清接过,抚了抚,握住了。
看着红绸将两人相连在了一起,顾长风的嘴角挂着笑,那双澄澈的眼中好像含着一潭柔情湖水,潋滟波光。
“娘子,咱们进去了。”
“嗯。”
顾长风小心翼翼地牵着何逸清跨过火盆,跨过马鞍,来到了高朋满座的正堂。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盖头遮上后,何逸清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红,她微微低下头,看到了与她相对的长风的鞋。
何逸清闭了闭眼,脑海中只能想到一句“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她弯下身子,缓缓地拜了下去。
她不后悔。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顾长风也要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