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沈妹子啊,刘氏是性子急了点,但没有恶意的,你们别往心里去。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在刘氏家里唠嗑,小杰这孩子突然哭着跑回来了,哎呦,你是不知道,他整个人都湿透了,衣服上全都是泥,身上更是青了好几块。我们问他咋回事儿,他就说是你家清姐儿把他推河里去了,还往他身上泼水。”
她顿了顿又道:“两个小孩子之间玩闹没什么,可这样就有些过了,万一出了事儿呢?不然你们把清姐儿叫出来问问?说不定有什么原因呢?”
围观看热闹的几个媳妇婆子听了,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义愤填膺道:“天呐,这也太狠了吧!把人推进河里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
也有人表示怀疑:“不会吧,清姐儿可懂事了,不是这样的人吧?”
立刻就有人反驳道:“那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干的,总不能是冯杰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吧?”
王婶子三言两语说清楚了事情的进过,何父的怒气也渐渐消了下去,他皱着眉头问道:“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
一旁的沈氏闻言,秀眉轻蹙,突然想到了今天女儿回来时湿了半个身子的样子。她了解自家女儿,别人若不招惹她,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别人的,更别提把人推河里去了,她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只有可能是冯杰这小子先欺负人,清姐儿才报复了回去!
沈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氏就拔高了声音,“误会?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算了?怎地,你女儿欺负了我儿子,你们是想不认账?”
沈氏的目光冷了下来,淡淡地说道:“那刘大姐你想怎样?”
刘氏以为沈氏服软了,内心十分得意,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儿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不说别的,你们总得有点表示吧?不然,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白了,原来是讹银子来了。
沈氏心中了然,也不打算再跟刘氏扯皮,冷冷的说道:“光凭冯杰的一面之词就说是我家清姐儿干的,我可不依!当时清姐儿还跟莫大娘家的慧姐儿在一块,不如都叫来,让他们三个当面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谁欺负谁!”
“行啊!就照你说的办!”刘氏说得很有底气,却并未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儿子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当下就有两个妇人去了莫大娘家,沈氏也让大家进屋先坐着。
进了屋,刘氏四下打量了一眼,哼笑一声,“清姐儿呢?该不是心虚躲起来了吧?”
蒋氏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假装说和道:“弟弟,弟妹,快将清姐儿叫出来,给人家赔个不是。”
这时,安哥儿却操着小胳膊小腿挪了过来,对着蒋氏急声道:“姐,姐,病了!不过来!”
何父和沈氏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清姐儿刚刚还活蹦乱跳地吃了一大碗饭呢,怎么说病就病了?
沈氏突然间明白过来,轻咳一声,略有些心虚地说道:“清姐儿下午回来时身上都湿了,又吹了风,有些不舒服,在房里躺着呢!”
众人一听,心里疑惑,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被水浇了?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
何父和沈氏进了何逸清的小房间,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进来了。
何逸清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额头上一直往外冒着汗珠,她的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咳!咳!”。
看见这么多人进来,她有些惊讶,又咳了两声,方才虚弱道:“爹,娘,怎么了?”
王婶子看这么小的姑娘病了躺在床上就心疼,上前掖了掖她的被脚,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呼呼的。心疼道:“怎么突然病了,是不是着凉了?”
何逸清摇了摇头,“没事儿,是我自己玩水,不小心着凉了。”
蒋氏撇了撇嘴,不客气地问道:“你自己玩水就罢了,怎么还把冯杰推河里去了?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么皮?”
何逸清闻言,愕然地瞪大双眼,看向刘氏和冯杰,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的咳了几下,才缓缓说道:“他是自己摔进河里的,我没有推他,我身上的水也是他泼的。”
两人各执一词,弄得众人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刘氏见她不认,怒声道:“清姐儿,你可太不实诚了,竟然倒打一耙!还无赖我儿!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心眼儿,长大还得了?”
“阿清没说错,是冯杰在说谎!”常慧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莫大娘。
常慧一进屋,就看见了阿清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知道她是装的,更加生气,噼里啪啦地说道:“明明是冯杰,好端端的一直拿水泼我们,可讨厌了!他自己踩到了黄鳝,误以为是蛇,才摔倒的,没想到竟然恶人先告状,真不要脸!”
身后的莫大娘也帮腔道:“今儿慧姐儿一回家就跟我说了这事儿,我想着是小孩子间的玩闹,便没有多计较。刘大姐,你这可不对了,怎么还闹上门了呢?”
刘大姐意识到不对,强撑着嘴硬道:“你们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