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翼听到她这样夸张的说法,又扯起灿烂的笑,“说什麽傻话呢!”
两人不再言语,只剩下一车叮铃!啷瓶子的碰撞声。杂乱得有些刺耳又有些悦耳,就像若莱此刻的心跳声。
比起g里其他的男子,他是那麽的与众不同,如寒冬里初升的旭阳,温暖且耀眼。不像主子,更像夥伴、兄长……不知不觉地,每一天都迫切地想见到他,见到他後便是难言的满足和快乐,这种十三年来不曾有过的感受。
她来到他的身边,是福不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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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最後一术──毒术竞技在北苑举行。以前太傅介绍过只要能对国师手下的第一毒师下其不能解的毒或者解其下的毒便算胜,其实不仅於此。
比起其他三术,毒术竞技有着最为苛刻的规则──下毒者必须下急毒,然而一炷香内毒现输,一盏茶内毒发输,一刻内毒毙输,一时辰内毒隐输。
花梦黎听闻不禁暗嘘,还好当初选择学解毒而非下毒。
不过这样竞技才公平,否则下毒者下暴毙的毒,那解毒者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没时间解。
国师解释完规则便下令,“把人带上来!”
花梦黎霎时脸色苍白,身子簌簌发抖──只见三个身穿囚服,神情呆滞的女子被国师的弟子推押着前行。
向北翼学毒术,纯粹纸上谈兵。北翼会指着一个刻满经脉x位的木人和另一个刻满人体器官构造的木人,详细地描述他下的毒在什麽时候、哪些部位出现哪些症状,又会在什麽时候哪些部位彻底坏死或者无救,再考她如何解毒。
她和北翼从未对一个活物下手过。虽然两人也猜测过这竞技会怎麽比,不过都觉得顶多用动物……万万没想到这竞技是以活人作为下毒和解毒的对象!
花梦黎立即挺身而出,声音完全变了调,“怎能用人作对象!太惨绝人寰了!”
国师微微蹙眉,经过昨日,她并不意外三公主会口出此言,可是──“此次国祭的毒术竞技确是如此。”
“不……”花梦黎直摇头,“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绝不能拿他们来比试!”
花理萸见状,便正色道,“黎儿,不得胡闹!这些人都是罪大当诛的死囚,不必手下留情。”
“死囚也是人啊!”花梦黎不可置信地盯着花理萸喊道,“就算罪大恶极,死前也该享有最基本的人权!”
众人听闻她的言论都露出异色,仿佛在听天书。这些死囚终是要死,谁会在乎怎麽个死法?!
“黎儿!”花理萸厉声大喝。这孩子哪来的古怪说法?
“母皇──”
“不要再说了!”花理萸硬生生地打断她,面露怒色。黎儿居然为死囚而心生悲悯,善恶不分至此,又怎能成为一个刚正不阿、雷厉风行的君王!
花梦黎却不依不饶,无畏惧地顶嘴道,“我们比的是毒术,不是杀人啊!”
“放肆!”花理萸拍案而起,咆哮道。这国祭岂容她如此扰乱。
这时花梦玥哼笑道,“妹妹不会是怕输故意找借口吧!”
花梦黎只觉花梦玥不可理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懒得回话。
花梦熙亦淡淡地说了句,“如果小妹不满这竞技规矩,大可退赛。”
这一针见血的话让花梦黎无以应对,花理萸立即青筋毕露地对花梦熙呵斥,“够了!”
花梦熙一怔,垂下头不再言语。
瞧这剑拔弩张的情势,国师只好肃颜解释,“三公主,这三位死囚皆是自愿试毒,以求保个全尸。”
花梦黎听闻更是方寸大乱。她竟忘了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是不同的!这些死囚想着如何能保个全尸,自己却还在挣扎於人权之说……可她是解毒的,若救了死囚,岂不是要让那人再被砍头,死无全尸?!
太残忍的毒术竞技!却似乎只针对她一人而言。
退赛认输麽?
成为刽子手麽?
让一个死囚在生死里走两遭麽?
就没有皆大欢喜的结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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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参考了下古人的计时单位,一炷香──五分锺,一盏茶为两炷香──十分锺,一刻为三盏茶──三十分锺,一时辰为四刻──两小时)
☆、87
她知道,没有欢喜的结局。
花梦黎提起无力的双脚,走向那三个死囚,“你们可否告诉我你们犯了什麽罪?”
花理萸正欲阻拦,国师却对她使了使眼色,花理萸便坐正,揉着太阳x。
第一个女囚立即下跪道,“罪人放火烧死了夫君和他在外包养的女子以及他们的孩子。”
中间的那个也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说道,“罪人刺死了讨债的债主和她的手下。”
最後一个下跪道,“罪人该死,无话可说。”
花梦黎对最後的那位女子冷冷地开口,“难道你罪大得羞於启口?”
那女子木然地点头。
花梦黎又说道,“既然你的罪这麽重,那被毒死後还该被五马分尸,你说呢?”
旁边的两个女囚听闻身子都瑟瑟发抖,可那女子毫不犹豫地应了句,“罪人领罪。”
花梦黎轻哼一声,走回至国师和花理萸面前,倏地下跪道,“黎儿有一事相求。”
花理萸早就心烦意乱,只想尽快开始毒术竞技,又怕黎儿会做出冲动之举,叹了口气道,“何事?”
“若黎儿从第一毒师手里救活了最後那个女子,请母皇能赦免她死罪,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