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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鸢的手机铃声,她一下子坐起,背过身接起来,根本不敢面对男人。
她听着电话,脸色一点点平静下来,应了声“好的,我会尽快赶过去”就挂了。
许鸢一脸紧张地说:“程忱,我们的事情待会说,我先去学校一趟,阿值和人打架了。”
说着,她找到自己的衣服,进入浴室。
程忱被晾在床上,翻了个白眼,活像一个欲求不满的牛郎。
不就打个架吗?哪个小男孩年轻的时候不打
打架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鸢连头发也没扎,出来就往门口走。
“等一下我洗漱好送你,我开车,快一点。”
许鸢想了想,点点头,坐在床边乖巧地等他。
车里,许鸢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往程忱那瞧,很心虚的样子。
程忱心下好笑,慢悠悠问:“你是不是想问昨天的事?”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眼神好奇又害怕。
“昨天你喝醉了发酒疯,口口声声喊我妈,我把你拖回公寓,你又来撕我衣服,要我唱歌给你听,还哭着说喜欢我,喜欢的要死。”
这半真半假的,小姑娘双手捂着脸,努力回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太丢人了,丢死人了!
她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小心翼翼问:“你我们有…?”
程忱偏头笑,不知是不是清晨的关系,笑颜干净又好看,依稀竟看到少年的影子:“我们,睡了。”
轰隆一声,许鸢听见自己心里打雷的声音。
死了,死了。
见小姑娘面如死灰,他又缓缓道:“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四舍五入,就是睡了,不过啊,离睡也不远了。
一路忐忑,许鸢到学校,自己进的办公室,怕程忱被认出来,留他在车上。
呵呵,他才不要一个人待那么久,谁不知道老师一聊能聊一个钟头,他也要去。
戴上帽子围巾墨镜,看谁认识他。
许鸢跟保安大爷解释完原因,就急匆匆往办公室奔。
保安大爷把他拦下来,问:“你干什么的?”
他指指许鸢的背影说:“跟她一起的,她男朋友。”
这么扯的理由,保安大爷,竟然信了?!
许鸢赶到办公室,见到阿值低着头站在老师面前,边上还站着一对母子。
她走过去,先是跟老师问好,然后蹲下身抱了抱阿值,感受到他的难过后,摸摸头。
“阿值,为什么会打架呢?”
电话里说,他把同学打了。
可她知道,阿值从来都是很懂事的孩子,不会轻易动手的。
所以,她不想听任何人说,只要听阿值说就好。
阿值还没开口,边上的女人就开始冷嘲热讽:“小孩子打架,当然是不懂事咯,你不问问老师,问你弟弟,算怎么回事呢?”
“我清楚我弟弟,他不会轻易动手打人的。”
“哟那你这意思倒是我儿子的错了,可我儿子被你弟弟打的更厉害,到底是谁的错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说完,许鸢竟然想笑,这噎死人的语气,倒像极了程忱。
“阿值,你说,为什么打架?”
她不看,她要听她的阿值说。
阿值小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声音又小又委屈:“姐姐,他说我有人生,没人养,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有人生没人养…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这些话化作一把把尖刀,直直捅进许鸢的心脏,鲜血直流,疼痛难忍。
她从来没想过,别的孩子会这么说阿值。
她总听阿值说,班级的老师同学如何可亲可爱,一起玩耍,一起吃饭,有好多要好的朋友。
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在学校的不好,偶尔一句也是抱怨老师的凶,这么好的阿值,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许鸢蹲下身,摸摸阿值红红的眼眶,柔声说:“乖阿值,姐姐带你回家。”
她牵着阿值的手,谁也不看。
女人拦下她,趾高气扬:“你弟弟还没道歉呢?凭什么走!”
许鸢还未出声,就有人先替她出声了。
程忱一米八三的高个子走进来,气势先压了对方的一大半。
帽子围巾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