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其他兄弟,他只能到后院茅房里自我纾解。
“红桃花花么白桃花,罩一提鸟笼挑灯花;
山雨花花么泪花花,奴奴心口绣并蒂花;
清水西归么雨落下,
哥哥你为什么不还家?
哥哥你为什么不还家?
红桃花花白桃花……”
渺渺茫茫中,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歌声,铃铛似的脆,流水似的软。简简单单的山歌调子,经那把好嗓子一转,便转出了十足的韵味,空灵悠远,而又娇俏动人。
分明外头的瓢泼大雨哗啦啦好似地动,这歌声却似连成一道线,弯弯绕绕钻进人耳朵,在人心尖尖上挠。
一阵风吹过,廊上的灯笼扬起又落下。灯笼皮上红艳艳的花朵,被烛火映得透亮,像一只只鲜红的眼睛,骨溜溜转动着,却又死死盯住走廊里的人。
这歌声时远时近,渐渐仿佛挂在了院子里摇曳的花树上;可再仔细一听,却又像在人耳边响起的了。
马七忽然一步也迈不动了。
两条手臂,从背后伸出来环绕在他脖子上。
洁白的手在灯下透出如玉的光泽,无限暧昧地抚摸着他的胸膛;指甲上的蔻丹,印在融融灯下,石榴石般艳丽。
后背贴上了一具凹凸有致的身体,柔软的两团在脊背上若有若无地蹭。
“哥哥呀……”
那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很近很近的距离,却叫人感觉不到一点说话时喷出的气流。
然而马七只是眯瞪瞪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声音脆生生笑了。
樱桃酥酪般色彩分明的手,钻进他衣襟,在他心口处暧昧地打着转儿。
“奴奴等了哥哥好久,找了哥哥好久……”
那声音又娇又媚,语调缠绵。
“可不能叫哥哥再跑了啊……”
“奴奴要将哥哥……牢牢关在身边才是呢……”
廊上的灯火,将男人孤零零的影子拉得老长,摇摇曳曳,像雨中挣扎的水草。
***
清舟睡到日上三竿方醒来。
糊着飞霜纸的镂,将阳光滤成近白的淡金色,割成一块又一块,在锦衾上鎏了一层,亮晃晃煞是好看。
摸了摸耳边枕上凹下去的弧度,残留的体温已然冷却。
越昭的精力……怎么能那么好呢?
昨夜到了最后,越昭说是怕“伤着了”她,没有真的闹腾她一整夜。
可清舟仍是浑身酸软无力,腿根、腰侧等部位便又酸又痛;脖子、胸口、腿间的皮肤被凉凉的膏状物覆盖,轻轻一磨蹭,便有些许火灼般的刺痛感,只是淡淡的,应该很快就会消。
双腿间已被清理干净,却还是被他插上了玉势,用绸绳绑着,微微一动,娇嫩的内壁便受到刺激,在严丝合缝处渗出些春水。
双手却没有再被绸绳绑住了。不知是他精虫吃了脑子忘记了,还是良心发现觉着这对她来说并不舒服,抑或是……试探她?
清舟缓缓支起身子,垂下眼帘静静思考,任那层遮羞的锦被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红痕斑斑的丰挺rǔ_fáng,和玉一般弧度优美的脊背——整个赤裸的上半身都沐浴在光里,配合着她略有些肃穆的表情,意外杂糅成一种淫靡中透着圣洁端庄的美感,显出些舍身饲虎、悲天悯人的意味来。
越昭端着水盆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本来就轻的手脚放得更轻。
“卿卿,”他唤道,“天放晴了,咱们可以出发了。我给你擦……”
说着,他便绞着帕子,要为她净面。
从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一直唤她乳名,说是“夫妻之礼”。
“不用。”清舟淡淡打断他道:“我自己来吧。”
一个清洁咒便能解决的问题,他非要凡人似的动手动脚,打的什么小算盘她还不知道?
她这些时日本就疏了早课修行,若是再被这么衣来伸手地“伺候”,怕是会被越昭弄成个废人。
忍住满身不适,清舟缓缓下床,坐在妆台前,有条不紊地洁了面,一层又一层穿上肚兜、裹上中衣、披上越昭准备的水色丁香半臂衫,系上绣着蝶戏兰草图案的襦裙。这途中,她无视了身边人灼热火辣的目光,不露出一丝脸红心跳的情态——看也看遍了,做也做遍了,喊也喊够了,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再不情愿,她也还记得自己扮演的是“妻子”的角色——要维持这角色不崩,她还是得时刻操练,防止露馅才好。和这厮绑在一起逃命,妥协一点也不算什么损失。
不过这仿佛有些自暴自弃的“认命”,似乎被越昭认作了态度的软化。他亲昵地凑上来,环住清舟的腰,蹭蹭她颈窝,甜甜说道:“卿卿!我帮你梳妆吧!易容咒虽瞒得过修士,可它灵气波动容易外泄,被山里的‘东西’查探到。咱们还是谨慎为妙……”
她已然拒绝了他一次,若是再拒绝一次,怕他又要发起神经来。
何况她化妆手艺着实……
清舟沉默,他便欢天喜地认为她默许了,从芥子空间掏出一个精致的漆雕红妆匣。
开了匣,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