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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应该在这里,还喜欢我的礼物吗?”男人沉淀着年代气息的声音响起, 与其一起传达到叶安处的, 是恐怖如同实质的杀气。
破开空气的响声, 液体在黑暗中凌厉肆掠。
处于警惕的她在危险逼近的一瞬间, 身体已经自发的动了起来。单手从脚边抽出匕首将黑色的液体钉在墙角, 人则顺着力道从冰柜后面跃了出来。
黑色的袍子,银色的面具, 站在诺曼面前的少女一扫平时的温和, 看起来冷漠的像个死神。
“小姑娘。”
诺曼眯起眼睛, 嘴角蓄着微笑, 气息平和的朝她打招呼,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任谁都不会想到, 就是这么一个人, 创造了这片绝望与死亡并存的地狱。
“诺曼先生。”
她礼节性的回应。视线越过他, 将他身后整齐排列的培养皿印入眼底,那画面沉默而壮观, 黑布宛如无尽的长夜里用白骨鲜血堆砌的道路。
“没想到你会是隐士, 让人……”诺曼的眼角带着欣喜, 那种眼神更像是意外发现了一块可口的小蛋糕,语调都带着可怕的甜腻,“十分惊喜。”
并且意料之外,诺曼小心掩藏好自己脸上的贪婪。
从隐士活跃于美国以来,有无数的人猜测她是否是同一个人,毕竟从未听说有多种变种能力的变种人,她却是一个例外。关于隐士,她虽然常常在美国各地出没,但她真正的能力和身份却是一个迷,所有人都无法得知她黑色袍子下的真面目,只能从大致的外型来猜测她有可能是一个人。
她也的确是同一个人,并且就在他面前,几乎在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行走。
仔细想想,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个孩子和其他人的不同。在那么多次试验,只有她的血液能够制造出真正成功的毒液。其余变种人中,即使有少部分可以成功,但表面上看起来成功的实验品,在暗地下都有各种无法弥补的缺陷。
这个秘密在这种近乎完美的前提揭开——其余碍事的变种人被支到德国,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也因为索科维亚协议而陷入内战,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今天的战斗,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也许就是命运中注定的时刻。
“在这里不需要这么警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诺曼轻松的伸开手,他的笑容带着长辈一般的亲切和善,极具欺骗性。
叶安不为所动。她单手抱紧亚萨,婴儿柔软的身体几乎没有骨头一样的贴着她,可爱天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一味的靠近自己喜欢的人,纯真的眼神干净透明,一点都不受两个对峙的人间紧张气氛的影响。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诺曼,保持着警惕,以保证自己能在对方行动的前一刻躲避开他的攻势。如果她此时处于全盛时期,又或者是单独一个人的情况下,她可能还有办法和诺曼一拼,可现在的她无疑处于劣势。
她失去了恶魔记事,手上还带着没有愈合的伤口,更不要说她怀里的孩子。
要怎么样才能在冲突中避免伤害亚萨,她不可能将他放到其他地方去,她的视线移到旁边的小型培养皿。
“你可以信任我。”目光阴冷,声音温和,他比任何一个音乐剧演员都要醉心于台面上的表演。
“过来。”他向叶安伸出手:“我的孩子。”
不知道是哪个词语刺激到了叶安的神经,她陡然抬起脸,紧张和那不可见的害怕都从她身上完全褪去,沉声反驳,“不,我不是你的孩子。”
“并且——我永远,不会和一个坏人为伍。”
诺曼的手指猛然一僵,曲起的手指猛烈掐碎空气,他的表情看起来冷了几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似乎对于劝说叶安这一个打算还没放弃。手从半空中收回,微微昂起下巴,再加上那口标准的英式英语,看起来更像是从油画上走下来的贵族,“坏人,你这么认为?”
他很可惜的叹息了起来,“我更喜欢被叫做历史的开创者。”
“你在愤怒些什么呢?为了这些人?”诺曼张开手,示意他身后的所有培养皿,“真是可爱。所以我永远都不讨厌年轻人,你们的想法总是很有趣又很天真。”
“并且愚蠢。”
叶安的脸被面具遮挡,看不清楚表情。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情感,比阿尔戈斯冰穹的雪块还要寒冷:“你看,你总是为这些你根本不认识的人愤怒,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所有人中,加起来都没有我一个人有钱,没有我强大,他们弱小的就像是蚂蚁,拼了命都没办法撼动这个国家一丝一毫,每次灾难来临的时候,除了逃跑什么都做不了。而就是这样一群弱者,总是拼命的呐喊,要求,自大的要求别人听从他们思想,理直气壮的要求强者的庇佑。”诺曼摇了摇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他们善变,要求别人高尚,你应该相当能够理解才对,难道他们不也是这样迫害你们的生存吗?”
“仔细想想吧,你为什么带着这个面具?你为了这些人铲除罪恶,他们就会因此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