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则像是有线牵引一样,如涅槃后的凤凰舞出一个个优雅绝美的姿势……
心中,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天地万物皆有始,天地万物皆有终,天地万物分阴阳,天地万物有动静……
终于,那个声音慢慢隐去,美妙的感觉渐渐被线牵引着收回了身体,而体内汩汩流转的气息也归于一处。
我双手置于膝盖,身体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睁开眼睛。
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易筋洗髓经上说:“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参透天与地,与我本一体。”
我想,应该就是这种境界。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勤加练习,感觉自己的武功又提升到了另外一层境界。若最初是亦步亦趋的学它的一招一式,后来是抽筋取髓的吸收其精华而融于自我的意识领悟,那么现在则是全面涵盖融会贯通,达到了心随意动身随意动身心合一的造化。
记得以前书中用剑术来比喻武学的几重境界。
第一重境界是手中有剑,心中有剑。
第二重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第三重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剑我合一,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而最高的境界则是无剑无我,剑我两忘,达到无所不至,无坚不摧。
那么我现在,应该就是在第三重境界徘徊。
小乖越发的古灵精怪,时不时说些话让我们以为它是外星球动物。如花的易筋洗髓经也练习的有些时日,我们经常切磋武艺,开始时打成平手,后来他渐渐敌我不过,连连赞叹我精进神速。
日子一晃,也就过去了三个月。
身体变异
这一夜,我在练功的途中忽然觉得全身燥热奇痒无比,身上的皮肤由白逐渐泛出绯红,颜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热痒。忍不住伸手抓挠了起来。
这不抓不要紧,越抓越热越抓越痒的厉害,被指甲挠过的皮肤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一样。而且双手怎么都停不下来,越抓越上瘾,越抓越想抓,越抓越来劲……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身上的肉都要被抠下来了,需要赶快找个又凉快又解痒的地儿把自己冰起来才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到哪儿去找冰冰凉的地方呢?我脑子迅速转动。
有了!小湖!那眼由活泉汇成的小小湖泊,长年清冽幽凉,泛着美丽的光。
强行按下心中要骚痒的冲动,手指不大听使唤的抓起一块丝巾,狂奔到外面的小湖,以里神仙都要叹服的速度除去身上的衣物,“扑通”一声跳到了湖里。
“啊~~”身上猛打了两个激灵,顿时舒服了许多。
可这清爽的感受并没有维持多久,身上燥热奇痒的感觉又重新泛了起来。而脑中出现了诡异迷离的画面,往昔的时光被撕碎了又以奇异的方式拼贴起来,光怪陆离。
平静无波的水也似受了热升了温,竟然渐渐的翻滚起来,如同要煮开的沸水,打着滚,冒着泡,一bō_bō的向外延伸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抓了丝巾一下一下用力搓着身体,每搓一下,就痛一次,热痒似乎就减轻一分,然后用不了一秒钟,疼痛消失,身上又痒起来,于是再搓,再痛……
就这样一回一回,烧灼的痒被赶走又聚来,而痛感在身上无数遍重演,竟隐隐有种恶毒的快意。
而此刻,水中映照出的我竟然如同一个怪物!身上娇嫩的肌肤象是骤然被抽干了水份,迅速地枯萎皱缩;脸庞像被重击了一下的瓷器般蔓延开无数沟壑般的纹路;那双曾经黑白分明灵气逼人的眼睛,现在却再也分辨不清是什么颜色,既像灰,又像褐,还夹杂着点点白翳,混浊不堪,像是两颗沾满泥沙的石头;而漆黑光泽的头发从根部一点一点退去颜色,最终变成了黯黯的白,带着萎黄,脆弱得一触即断。
伸出干涩的手去触摸,头发瞬间凋落下来,一把一把,枯萎的如同腊月的稻草。心底大惊,再伸手去摸,却摸到粗糙的头皮,皱巴巴的像千年的老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幻象一定是幻象!
我不要变成这样!我不要变成这样!!
我发疯似的抓着头皮,又搓又抠,身躯翻腾扭转,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心中的恐怖和绝望……
原本妙曼的身体在水中扭曲成种种不可思议的造型,关节似被折过了一样,软弱无力像是一只没有骨头的软皮蛇。
“不要!不要!!我不要!!!……”扭动、挣扎、打滚、厮磨、疯狂的呐喊……直到精疲力尽,瘫软在湖边的草地上。
是谁在我耳边呼喊,长一声短一声……
我好累,睁不开眼……
眼前的景物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青玉床上,旁边坐着神色忧虑的如花。
如花!!
忽然想起自己鸡皮鹤发丑陋无比的样子,急急拉了薄锦将自己蒙上,声音颤抖的说:“你出去!出去!”
“飞飞……飞飞你醒了?”如花的声音中夹杂着欣喜和焦虑,“飞飞,飞飞你怎么了?”说着就来扯我头上的锦被。
“不要!”我尖叫着:“你走开,你走开!我不要你看到我!你快走!!”
“飞飞!飞飞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赶我走?”
为什么为什么,我变成这个样子,还怎么能见人??一阵无可抑止的哀伤涌上心头,我紧紧攥着被子,悲泣出声:“我不要你……看到我的……样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