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下头,无措地抠着手指。
她不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她也不敢问他们,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睁睁看着那个长发哥哥被突然出现的鬼影打伤后,这个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很普通的女人仿佛从天而降,一瞬间出现在她眼前,拎起她和那个长发大哥哥,再一眨眼,就到了这里。
落地时,她瞧见长发的大哥哥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但她却不敢问,更不敢说话。
之后,她被丢在了这里,没人和她解释到底出了什么事,更没有人告诉她,需要她做什么。
手持黑色手杖的男人进来时,只给她看了工作证,告诉她已经通知过她的家人,让她安心等在这里,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会有人告诉她。
毛巍巍看到了工作证上的工作单位。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第二十九处,特殊案件调查处。
这是个什么地方?他们是特殊警察吗?
赵小猫呆立了会儿,突然收回目光,从窗口一跃而下,娇小的身影十分灵活,化作黑夜里的一阵风,轻轻飘起又轻轻落下。
招待所后院,楼房都空着,无人居住。后院里没有灯,赵小猫站在空地,划开空气,从划出的紫黑色火焰中,捞出了一张泛黄的纸。
赵小猫伸出手指,在纸上写下五个字,走势龙飞凤舞,撇捺凌厉张扬。
“急召洛阳令!”
五个字写好后,泛黄的纸脱手而出,消失在空气中。
瞬息之间,夜风席卷而来,头顶的晚云裂开一道口,比夜色还要漆黑。
一道黑影,犹如灰色闪电,无声劈下。
赵小猫面前,出现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周身融于夜色,散发着柔和的光。绿色的长胡子垂在地上,以他为中心四散蜿蜒开来,像是在地上展开了一把绿色的大伞。他很苍老,风霜时间尽刻脸上,皮肤干枯的就像老树的皮。
“储君——”他声音也很苍老,犹如没有润滑过的锈迹斑斑的齿轮,努力交错摩擦,挤出缺水嘶哑的话语,“何事召老朽前来?”
他自称老朽是最恰当不过了,因为它本身就是棵长在洛阳城的千年老树,成精后本体消失,但仍扎根于洛阳土地,记录着有关这座城的每一分每一秒的变化。
“查个孩子。”赵小猫指了指楼上,“有些许事情,还未想明白。拜托洛阳令帮我一观。”
老树藤蔓一般的胡须缓慢延展,顺着墙爬上窗,探出淡绿色的须,遥遥看着客厅里低头坐着的毛巍巍。
老树伸出手,抚摸着胡须,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角处的横纹像是刀刻,看多了,无端会觉得疼。
“她被大鬼缠上,观阴气,应有十年以上。但她并不会驱鬼养鬼之术,因而想知道原因。”赵小猫看向老树,继续说道,“人魂入阴司后,会被打散重塑,不过,总会有一两缕魂魄与之前相似,我想知道,她是谁,她有什么故事。”
老树慢悠悠道:“此女在洛阳城转生千次,所历千年,老朽着实难找出储君想要的那个。”
赵小猫:“若是加上昆仑寒铁铸成的长\枪这一信息呢?”
“昆仑寒铁……”老树沉默很久,终于想起,“昆仑寒铁第一次出现在洛阳,是昆仑神工穿山甲携寒铁来洛,那是唐僖宗咸通十四年,神工穿山甲铸长\枪赠予邻居小儿。此人后来战死沙场,此后,昆仑寒铁不知所踪,许是陪他一起从洛阳城消失了。”
“他叫什么?”
“东街野狼,崔济。”
赵小猫指了指楼上,“她呢?可与崔济有交集?”
老树一点点翻找着自己对洛阳城的记忆。
“唐僖宗时期……”他闭着眼,不停地抚摸着胡须。突然,他的一截胡须像蛇一般高高昂起,暗光流动,沿着他的这截胡须汇入了他的身体。
“是了,是了。”老树缓缓点头道,“这个姑娘身上有缕魂魄,是崔济的妻子,卢娥。”
赵小猫眼中划过一缕暗光:“那就不怕他不来。”
师秦提心吊胆地陪着凤凰太妹来到医院。
郭修远和郑乾在同一家医院,而许轩豪则在另一家医院。
小太妹穿上白大褂,闭上眼,不一会儿,她的头发变黑了。
头发回到黑色后,小太妹也不那么杀马特了。
她摘掉手上的累赘,昂首挺胸进了医院。
师秦说道:“我刚刚观察了,现在病房区都休息了,陪郭修远的是她妈妈,应该在睡觉,你进去看看,我就不方便进了。你自己随机应变……”
凤凰白了他一眼,应该是嫌师秦啰嗦。
她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药用瓶子,里面大概装的是她的口水,师秦看了一眼,没说话,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她进去。
凤凰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开了灯,很是坦然地对睡眠浅,被开门动静惊醒的郭修远妈妈说道:“3床换药。孩子睡的如何?脸上的伤还疼不疼?”
一点都没有引起怀疑。
没过多久,凤凰就出来了。
对站在一旁的师秦招了招手,说道:“走,去看那个被寒铁扫伤的小子。”
师秦犹豫片刻,说道:“要不要先去被广告牌砸伤的孩子那里看看?他伤得很重,家里条件不太好,只有奶奶陪着,要治疗的话,你也帮帮他吧……”
凤凰站住,语气不耐烦道:“我最讨厌打同情牌。所以呢?因为他可怜我就要去帮他治疗?你知道我的口水有多稀有吗?”
师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