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理肖逍不会答应,然而现在她说不出“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干涩的嗓音回道:“已经凌晨了。”
陈修泽闻声松了松胳膊,却还是环着她,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甜淡香味。
最终,肖逍留了下来,在床的右边坐了几个小时。
薄光缓缓充盈客厅,窗帘的缝隙也有光钻进来,天马上要亮了。肖逍似是没察觉,安静地坐着,手背上扣着最引她注意的长指,还有腕表的分针秒针正对着她一圈圈转动。
陈修泽卧在左侧,呼吸平稳绵长,应该睡着了,但手不像睡着该有的力气。
肖逍无心思考这些,一夜不眠的感觉很不好,她想不通陈修泽失眠长达半年多是种什么状态。
那么多公务,这样的睡眠质量,她真的想不通,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自己没发现。
山上看日出,他一晚没睡,中午下午晚上都在办公,说是休息了三四个小时,他也没有很疲累的状态显现,显然已是常态。
还有开会的那天,他连打几个哈欠,估计连三四个小时休息时间都没达到,才会累到失态。
肖逍想着这些,伤疤越扯越疼,终于动了动,左手覆到长指上,腿已麻到没知觉了。
外面客厅彻底明亮,床头小灯这刻不太起作用,清隽睡颜因光线改变柔和了许多。肖逍又凝视片刻,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挪到床边关掉小灯坐了会儿,起身往外走。
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陈修泽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感好像有个能解决的方案【手托腮思考状】
全文存在全文修好像比较适合我嗯从下本开始试试
不过我坚信每写一本总会有进步的真爱我还会修到满意为止就酱(
第32章r34
“郑总弃棋了,旭恺这边倒是不遗余力,铁了心要和我们抢市场。为了阻挠您对集团内部改革,郑总这次下了血本。”
陈修泽在纸上做批注,不回复。
已经第六件事儿了,皆得不到批示,余鑫合上本子,站着等了等,转而说起别的:“肖小姐请假回去了。”
陈修泽继续写。
“她母亲昨晚身体不适入院观察,她近期可能不会回岭城。”
英文字母的弯勾处顿了一下,陈修泽抬笔等墨水干了再接着写下个字母:“知道了。”
余鑫有谱了,接着说:“嵘亚下周换总监,大概新总监不会出现在肖小姐母亲的病房里。”
“你觉得他会接受一个女人的安排?”
余鑫一想,回道:“不会。”
陈修泽拎起批注完的公文纸搁到一边,淡声吩咐:“准备下午的机票。”
“需要订返程吗?”
“五天后返程。”
“好的。”
余鑫走后,陈修泽看了会儿会议纪要,最后一张只有六行字,他足足看了一刻钟。
身上的衬衣难得过夜没换掉,仿佛甜香并未散去。
再过片刻,陈修泽拿过私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w市,肖逍一下飞机就往医院赶,进病房听到肖妈妈暴躁呵斥肖爸爸。
昨晚肖妈妈昏迷送到医院,醒来后头疼耳鸣,一晚没睡,心情很差,别人稍微做错一点事都要挨念叨。
肖爸爸惊魂一晚状态不佳,肖逍让他先回家,自己在这儿盯着。
上午肖妈妈挂完点滴,症状轻了很多,说话也不那么呛了,就是情绪比较低落。
吃完午饭,她瞧着肖逍收拾小餐桌,忽然说:“经常就有新闻说年轻人睡着睡着就没了,还有工作着突然猝死的。我心脏本来就有问题,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肖逍手一顿,抬头道:“医生不是说是高血压犯了,心脏没大碍么。别人是突发的,不知道有病征。你是有病历的人,咱平常多注意防范,别老吓唬自己。”
这么一说,肖妈妈神色好多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订的喜饼还没去拿呢。”
“……我去拿,你好好调理,杂七杂八的就别想了。”肖逍兑一杯温水放病床的小桌上,“这么热的天儿在外面跑多危险。”
肖妈妈是个要强的人,生病住院老感觉拖累丈夫和女儿,更别说其他人了。她嘱咐:“文楷在你之前来过,听亲家说他最近忙,我没什么事儿让他回去了。你跟他说声不用往这儿跑,没几天我就出院,让他忙自己的。哦对,有包书你给他送去,上午亲家拿来的。”
提起严文楷,自那天分开再没联系过,肖逍不知该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没过几分钟,章妈妈来了,她拎起水壶去外面打水。
快要踏入六月的天儿,风都是热的,白色水泥地让艳阳照得刺眼。
她抬手遮着光,迈台阶的时候差点儿和一个人撞上,赶紧道歉。
那人手里拿着蛋糕盒子,见蛋糕没事儿,笑笑离开了。
挺漂亮的生日蛋糕,还是心型的,看颜色应是巧克力味儿。
肖逍迎着阳光想,今天几号来的?
回到病房,肖妈妈正和章妈妈讨论电视上的内容。电视屏幕固定在一个娱乐频道,转播本市一年一度的慈善盛宴红毯现场。
“那不是前一阵特别火的主播么,怎么又出来了。”
她翻开果篮,回头看了一眼,画面已切换到另一个盛装华服的女人身上,没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她回过身削苹果。
“跟那个陈氏总裁暧昧不清,就烦这些新闻,三观不正。”肖妈妈说着换了台,“那种人没几个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