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即便他的独门功夫外流,最多也只是防护不严,跟什么内哄可扯不上关系:何况你段翎作恶多端,虽说十余年过去,但若在外头抛头露面,只怕……也活不了几天。」
「是吗?你可真信任你们那位石渐石三爷。」
段翎淡淡一笑,「不过你也放心,现在便段翎再出江湖,也没几个人认得出我了,这也是拜你等所赐:只要我改个名字,天下四处去得。」
「哼!」
冷冷地哼了一声,抬头瞪向段翎,邵雪芊却不能不承认此人所言属实。当年的段翎可是出名的美男子,容颜俊雅非凡,若装扮成女子,只要动作稍稍秀气几分,容貌举止间可比一般庸脂俗粉更动人三分,现在脸上却是伤痕累累,令人不忍卒睹,若非看到了金龙刺散置地上,加上知道这里是崖下,恐怕就连她也联想不到眼前竟是此人。
「那你……究竟意欲为何?」
话一出口,邵雪芊便知不妙,先不说这谈判谁先开口谁就输,光自己这话,便暴露出自己的软弱,着实挡他不住,跟示弱也没两样,若他看穿自己的底子,也不知此人会有什么邪念?
「只是小事一桩。」
段翎笑了笑,活动了一下双肩,肩膀上传来的痛楚虽仍强烈,但比之被金龙刺洞穿时的麻木不仁,这等痛楚可舒服得太多了,「姬夫人身上伤势一时难癒,受金龙刺所制,我功力退了不少,最多能压制「洪涛无尽」之威十天左右,这段期间内不找到名医医治,夫人身上伤势爆发,要再治癒可就难了,而姑娘的武功和性子要走江湖……也实在危险,我只是想问问,你们需不需要保镳随护?对我而言,只要有好戏看就行了,不用你们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要你随护?这等保镳我姬家可请不起。」
听段翎这么说,邵雪芊不由呆了一呆,随即回了他一个冷笑,心想着:两母女无力反抗,由他随护,只怕惨遭监守自盗吧?只是这话却不敢出口,若真引出了他淫心,可就完了,至少……也等恢复了一战之力后再说这话。「你段兄想去哪就去哪,想躲在一边看戏就随你看,邵雪芊虽制你不住,却也不想有你像只缠人蜂般跟在旁边。」
「要护我也不是护你,是你女儿。」
段翎冷冷一笑,语气中嘲讽之意愈来愈浓,似是很久没这么痛快地说过话了。「她帮我拔了金龙刺,总算对我有恩,所以我想护她一护:至于姬夫人你嘛……想要我主动卫护,还得看我那时高不高兴,毕竟你无恩于我,我也没力护你这正道女侠。」
「呃……前辈,那你……」
听段翎把话头牵扯到自己身上,姬梦盈娇躯微震,抬头望了望母亲,见邵雪芊虽是一脸不喜不悦,却没有出言驳斥,显然不是因为认为自己可以作主,而是她也知道目前状况,自己母女真的需要有人护花。
但当年的段翎淫邪到不像好色,反而像是本能般的不能没有女子,那样儿令人闻之色变,要说不怕是真不可能,姬梦盈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姑娘放心,有「九转龙珠」之助,至少我现在已能压抑得住。」
似是想起了当年,段翎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一丝苦涩,「老实说,这么长的时日里,这金龙刺可真困得我难受死了,至少帮你这一把,可以还上一点人情,还有好戏可看,这般好的生意,我还真不想放过。」
「压抑得住?」
听段翎这么说,听到了重点的姬梦盈不由有些惶惑,她虽也听得出来段翎的意思,但淫贼为恶是因为肆意欺凌软弱女子,又或靠人多、靠淫药、靠邪诡手段来对付正道侠女,怎么看都觉得是倚势欺人的心思作祟,跟什么「压抑得住」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她也真不敢多问,毕竟方才母亲的畏惧,亲身体会到的她最清楚,天生的本能让她真的不敢多言。
「别问这个,这不是女子应问之事,不然令堂又要发火了。」
段翎微微一笑,面上那邪诡令人发颤的神色,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看起来就跟自己刚进洞时一般的温厚平和。「倒是小姑娘,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你同意我跟着,我可以答应你,一路规行矩步,不干什么坏事。」
要你不干坏事?那可真是难了,邵雪芊心下暗骂,却不敢真的说出口来,生怕惹出事来。
当日的段翎淫威天下,江湖侠女闻之色变,多少侠客义士几番追杀,偏生此人武功高明,反应灵敏,若打不过总会在最正确的时刻逃之夭夭,想败他容易,要擒他杀他却难。当日威天盟众人虽把他打落崖下,但一来「九转灵珠」之事萦心:二来借落崖之法逃离追杀的手段,此人先前也不知干过几回,即便用上了金龙刺,仍是不知是否成功,直到后来连着数年,江湖中都不闻此人消息,整个武林才真的相信此人已殁,而将这大功记在了威天盟头上,使得威天盟称雄江湖。
虽说从淫名爆发,到被迫落崖不过短短两年时光,但在这段时间之中,也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女受其荼毒,如此之人会这般轻易就改邪归正,邵雪芊第一个不敢相信。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在自己伤癒之前,短时间内还真只能靠此人护法,面对女儿探询的目光,感觉体内火热难当,想来那「洪涛无尽」的伤势比自己想像更重,邵雪芊心思百转千回,好不容易才艰难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前辈了。」
见母亲点了头,姬梦盈芳心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