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
她第一次来,身边就只有他。
而他看起来非常刺头,按照叶可自己的咸鱼逻辑,老师罚完这种人看谁都顺眼,轮到她的时候多少就会手下留情。
大高个有点懵。
第一次听见女生当自己面夸帅,也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比作蝗虫。
就搞不懂她罐子里卖的什么老鼠药。
搞不懂就只是冷冷看她,用看蝗虫的眼神。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来一帮小萝卜头。嘉城中学有初中和高中两个部,大部分是附近工人的孩子,还有些农改非家庭出来的。
大家都很健康,一个比一个柴火棍,看到大高个就很猥琐地滚一边,眼神都不敢对上。
乖得跟鸡仔似的。
等上课铃响起,教导主任拿着尺子出来。
叶可伸着脑袋看,就想看老师打得重不重。没想到面相刻薄的教导主任薄唇一抿,直接跨过存在感极强的大高个,对她说,“裤腿掀起来。”
问都没问她犯了什么错,啪啪就是几尺子下去。
叶可小朋友又惊又怒,疼得脸都歪了。
操你妈逼,旁边这刺头你不收拾就教训我这人畜无害的小可怜。她到嘴的“老师您真漂亮,沉鱼落雁铁树开花红颜祸水……”生生憋了回去。
“沃日你个老妖婆。”
挨完揍,叶可抱着自己的腿,很怂地骂了一句。
旁边传来很低的笑声。
她抬头,就看大高个笑得痞坏,眉梢眼角都是“你这蝗虫真特么有意思”。
这回叶可学乖了,很自觉地往旁边挪。
总算知道其他人为什么都躲着这逼,感情人家有背景,老师不敢动。
等下课铃响起,小丫头瘸腿往教室去。
后面的人跟上来,慢悠悠超过她,走远了又绕回来,直接给她推墙上,“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怎么可能!大哥哥你不要靠那么近,你帅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叫许掣,你叫什么?”
“……我叫蝗虫。”
叶可脱口而出,说完脸就绿了。
狗腿的本能总是让她在爆出自己的名字之前,习惯性自贬一番。对面那位气场越强,她就越怂,但是从来没有人能让她自贬蝗虫。
这逼有毒。
她张张嘴,往后缩脖子。
许掣看她一会儿,又问了是哪个班的,迈着很长的腿上楼去。一到三楼是初中,四到六楼是高中,据说楼层越高,学生越不容易在课间下来放风,也就越能专注学习。
但是叶可觉得这道理在许掣那站不住脚,这逼腿那么长,走一步顶她走三步。
啊,是站在学校食物链顶端的味道。
班主任看她惨兮兮回来,有点惊讶。
她没当值,顶多就是去扫操场,怎么还让教导主任揍了。现在可好,伤号只能就地咸鱼,别说抱作业,就是让她挪挪小姑娘都要叫。
林小花很同情地看她,“疼吧,晚上还会更疼,得疼好几天呢。”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叶可就想哭。
最后一瘸一拐回家去,给父母装可怜,骗了二两奶油威化饼吃才算把委屈咽下。
3、你看我四舍五入只有你一半高
她以前没那么喜欢吃甜食。
怕胖,还担心年纪轻轻得糖尿病。
可是魂穿到这个年代后,连最劣质的蔗糖,包汤圆的时候她妈都舍不得多放。
叶可没这么馋过。
想到以前忍住没吃的鸡蛋仔和菠萝包,整个人做梦都流口水,每天枕头都湿漉漉的仿佛被狗舔过。养两天皮肉好了,她便攒着自己过年得的零花钱,出去买东西吃。
好大的鸡蛋灌饼,竟然只要五毛。
她扣扣索索拿出几角,拼了送过去,抱着鸡蛋灌饼坐在河埂边吃得贼香。
这才刚九月,河堤边都是飞虫。
叶可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了多少蛋白质,吃完渴得厉害又不愿花钱买矿泉水,犹犹豫豫站到河边,感觉还挺清澈。
喝了应该不会死人?
小姑娘刚弯腰,就看河里飘过只破洞臭袜子。
整个人往草坪上一摊,还能咋地,渴着呗。蜻蜓在空中停一会儿,红红的还会卷屁股。她从小在城市长大,有记忆以来河水就赤橙黄绿青蓝紫换着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