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医院里的公共电话,夏熙认真答:“刚刚到。你母亲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漆黑的夜里,路上除了盘旋而过的夜风就只有战冀一个人,听少年这么轻声一问,他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一下子全部松懈,哑声道:“……她不太好。精神状况又出现了反复,甚至出现自残和自杀的行为……”
战冀是天生不会轻易示弱的性格,不管是对生活还是对别人,说到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而他连声音都和蒋战威的声音如此相像,夏熙下意识咬住唇,“你在哪个医院?”
“市第一医院。”战冀闭了闭眼,稳住情绪,然而刚刚答完,却只听到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夏熙跳下床,轻轻拉开门,小心的从二楼的卧室探出头,朝楼下的客厅东张西望,在发现没人后迅速跑了下来。
因为大门外有警卫员站岗,夏熙便跑到了后院,而男孩子几乎没有不会爬树的,很快靠着树的辅助从高高的院墙上翻了出去。然后沿着围墙一路往前跑,直到上了主道,拦下了一辆出租。深夜的街近乎通行无阻,加上距离本就不远,才二十分钟不到出租便将他带到了市第一医院门口。
战冀根本没想到夏熙会来。秋夜风大,而他只穿着一身看起来像t恤实为睡衣的略显肥大的衣服便跑了出来,短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险些盖住了那双明亮的眼。
是因为一个少年太过美好你才爱上他,还是因为你爱着他才觉得他美好到其余万物比不上他万分之一,这个问题战冀此刻没有时间想答案,他甚至在看到夏熙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十几分钟前才挂了他的电话,他正失落且犹豫着想该不该再拨一遍,然而此刻他已经来到他身边。
“我……”夏熙没有说什么前因后果,也没有说其余不必要的废话,只浅浅笑着道了句:“我突然想来陪陪你。”
很平淡的话,却可以称得上是战冀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战冀知道这个点夏熙一定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脸颊跑的微红,手凉的像冰块,胳膊上还不知哪里弄了几道擦痕。他本来就只要没有光就看不见东西,最近治安又比较乱,只要一想到他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出来可能遇到的危险,便让战冀的心一点点收紧,又透出说不出心动和欢喜来。战冀深深望着夏熙,甚至不敢再在他面前待下去,因为他怕此刻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左胸里太过剧烈的鼓动会一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心事。
“生日快乐。”战冀慌忙掩饰性的低下头,从身上拿出一条红绳穿着的东西,“……本来打算周六再送给你,不过再有一个小时就十二点了……”
夏熙接到手里才看清那是一个玉坠,雕刻手法还有些稚嫩,但看得出用尽了心血,更重要的是这竟是战冀z地下赌石场先开的那块最贵的‘蓝花冰’。
夏熙不知道战冀为什么没有把翡翠卖掉,也不知道他的笑在战冀眼里比任何翡翠都好看,只知道面对这样手工制就的礼物无法做出拒绝和推诿的伤人之举,此刻首先该做的是笑着答谢:“很漂亮,谢谢你,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战冀藏在身侧的紧张握着的手松开来。少年月色下的笑容太诱人,让他终于无法自控的低头吻上了他的唇瓣。
本来只是意乱情迷下的一触即分,然而少年微凉的如果冻一样带着一丝清甜的软软的唇,让战冀完全无法自拔。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两个人都是初吻,气血方刚之下难免会失去自制,战冀的头脑已经空白,甚至像蓄势待发的兽,无意中摆出捕猎般充满危险和掠夺的姿态,一手扣住少年纤细的腰,另一手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将舌尖抵了进去。
亲吻和拥抱本就是人与生俱来且无师自通的本能。
何况喜欢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