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薄雪漪与孟鹿鸣一齐倒在地上,手边还有些散落的干枝。他二人闭眼不醒,幸而脸色红润,身上也未见血,不似有伤。
沈丹霄摸出块帕子,盖在对方腕上,才俯**,为这二人分别把了脉。
游玉关着急,但知道这时候不能慌乱:“如何?”
沈丹霄叠好帕子,收了起来,方道:“中了药物,晕上半天就能醒了。”
游玉关又庆幸又疑惑,蹲**一手扶起薄雪漪,叫人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去扶孟鹿鸣。
他气力够用,就是一手一个样子不好看,又不好意思叫身边人帮忙。
沈丹霄主动从他手里接过孟鹿鸣。
游玉关怔怔看他。
沈丹霄自己是个沉闷的人,今次碰上个更闷的,笑道:“我是同你一道来寻人的,这些事本也要与你分担。”
自初见时起,游玉关头回见他笑,知晓这是对方有意安他心,道:“沈盟主已帮了我许多。”
沈丹霄却道:“过誉也不是好事。”
游玉关后悔自己不会说话,只好去看薄雪漪。
沈丹霄仍旧走在前头,但猜到他在想什么:“那人若真是金闇生的后人,那他做的所有事情,必定是以取岳宫主或者酒圣诗禅性命为目的。若杀了薄掌门二人,能对他有帮助,他自然会杀。如今既然没有动手,说明留下性命对他更有利。”
这话听起来曲曲绕绕,实际只一个意思,就是薄雪漪与孟鹿鸣活下来这件事,必然对岳摩天二人有影响。
岳摩天乃是长乐宫主,是地地道道的魔头,死了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可从之前方不期的事来看,对方不曾留手,他们也不好指望对方下手有分寸。另还有如琇和尚,也是难得高僧,不能放任他被人害去。
回去比去时要快,此时天色已有暗下来,幸而卫百钟十分厚道,遣弟子送来十来个灯笼,并一些蜡烛火石与厚席,足够一夜之用。
众人合力将这片地方打扫平整,铺下席榻。如琇正在放置一只灯笼,抬头看见沈丹霄他们回来了。
沈丹霄穿的是白衣,纵使没有一点光亮,也稍稍能见点影子,只是身形朦胧,夜里看来有些可怖。只是看他二人模样,并没什么大事,叫人松了口气。
张灵夷道:“虽比不上薄掌门,沈盟主长得也很好看。”
诸人愣了愣,又都笑了。
其实除却薄雪漪同殷致虚一枝独秀,其余人模样都是端正,只算不得十分出众。沈丹霄容貌固然不差,也止于不差,但他看来行步稳健,神采摄人心魂。
如琇接过二人,平放下来,也仔细看了看,的确没什么大毛病。
其余人也没瞧出什么。温恰恰给孟鹿鸣诊过脉,道:“他二人出事时候,我们都在这儿没动,说明背后人不在我们之中。”
张灵夷反应却快:“虽不在我们里,可薄掌门与孟小公子还是有嫌疑的。”
孟鹿鸣是学宫弟子,与温恰恰又是同窗,但二人关系如何,方才众人也见了,他听了没有半点不快,道:“是这个道理。只是孟学弟是个什么样人我最清楚,才学不提,他惯常直来直去,做不来偷偷摸摸的事。”
他这话似褒又似贬,众人与孟鹿鸣接触过,知道他的确不是心机重的人。
“再者,”温恰恰道,“他来历清白,没什么可疑之处。”
岳摩天道:“我魔道做事,不循世俗,自有一套方法取人身份而代之。”
“岳宫主意思,是怀疑孟师弟了?”
岳摩天却道:“只是提醒一声,并非指他,若从身份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