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羽轻轻一笑,“而且,要杀我的人很多,干吗不去好好的排队呢?”
雷蒙德的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羞耻,他死死的咬着下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齿印。
意大利佬家的教育方式绝对有问题。
羽叹了口气,放开了雷蒙德,打了个哈欠,“我去洗澡,你自便吧。”
雷蒙德安静的坐在隐晦的灯光边上,他向来坚毅的脸此刻看上去却有几分脆弱,羽这才想起,这家伙今年才二十岁而已。
“别这么沮丧。”羽习惯性的摸了摸雷蒙德的脑袋,“我现在可是在帮你呢,大叔我并不是经常会帮什么人的哦。”
雷蒙德冷漠的嘴角似乎缓缓的勾起了一抹苦笑,转头凝视着羽,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
一个很轻柔的吻落在了羽的唇上,甚至就像是朋友见面时的轻吻。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雷蒙德喃喃着。
羽却是笑眯眯的,“我要去洗澡了,你要是再乱来,当心我告诉你老爸哦。”
……
扎克的房子在皇后区,很宽敞的房间本来应该采光很好,却用层层的百叶窗遮蔽着阳光。
艾利耶特有点不安的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那是扎克和一个年轻的非洲裔女性站在一起的照片,他们站在海滩上,似乎笑得很开心。
“那是我妻子。”扎克点燃了烟,却没有吸,将香烟放在了烟灰缸的边上。
白色的烟雾袅袅而起,让扎克的脸也跟着有些模糊。
艾利耶特注意到,扎克用了过去式。
“我很抱歉,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跟什么别的人睡了,因为害怕被我发现,所以离家出走,我还没来得及找到她,我的仇家已经盯上了她……”扎克轻轻一笑,“他们把她折腾的够呛,然后扔在了大街上,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艾利耶特愣住了。
“抱歉,西蒙斯,我或许应该早点跟你说的,”扎克吸了一口烟,眼神有些飘忽,“有的时候,你只是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些坏人,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
“你总是这样先开枪再问话吗?”
扎克笑了,“是不是你觉得我没被内务部盯上很不可思议?”
小警察撇撇嘴,“有点。”
“因为我可以解决那些白痴条子解决不了的案子。”
房间里的灰尘很重,床上的被子也是整整齐齐的叠着的,像是主人很久没有睡过了。
“我如果能像你一样就好了。”艾利耶特懊丧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和你那个律师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扎克慢悠悠的站起来,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扔给了他。
“唔……你是说j?”艾利耶特的脸红了红,他不安的抓着冰冷的啤酒,连自己手指被冻僵都没觉察到。
“你好像挺喜欢他的。”
小警察用蚊子似的细微声音嗯了一声,脸顿时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扎克眯起眼睛,“我并不是想对你的私生活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我觉得那个jeff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jeff是个律师,他为谁打官司都只是工作而已,我不觉得……”
扎克笑着打断了小警察一本正经的辩护,“行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别太在意,看你急着为你男朋友说话的样子……”
艾利耶特顿时间有点懊丧,羽已经很多天没有打电话给他了,虽然自己也想过好几次拿起听筒打电话给他,可是,每次到了拨出最后一个号码的时候,他总是犹豫了。
“我出生在纽约市,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些糟糕的街区,不过,更早些的时候,警察和当地的帮派厮混在一起,没人愿意赚公务员的那一点微薄的薪水……黑帮头子和警察坐在一起喝酒,那时候,他们才是这座城市的王。”
扎克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带来很舒服的爽快感。
“我父亲那个时候是个警探,他是唯一一个敢和那些杂碎对着干的人,小的时候,我觉得他就像个超级英雄。”
艾利耶特笑了,“很多孩子都觉得自己的父亲是超级英雄,无论他们的父亲是做什么的,我小时候老是把我的老爸想象成七十年代的警探亚雷克斯?皮尔瑞特。”
“……”扎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克莱斯顿是我母亲的姓氏,我的本名叫做扎克莱尔?皮尔瑞特。”
“诶!!!!”艾利耶特一下子跳了起来,震惊的道,“你是皮尔瑞特议员的儿子!?”
“冷静点,小子,又不是我爸是史汀。”
“开什么玩笑,皮尔瑞特是我们每个人在警局里必听的故事,你老爸单枪匹马的就挑了那个时候在纽约市称霸一时的帕尔科多尼家族!”
“嗯,是啊,那老头现在胖的只能卡在他的特大号皮椅里面。”扎克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
“为什么你要改掉自己的姓氏呢?你父亲是个英雄,是所有警察都向往的人……如果我知道你是……”
扎克打断了艾利耶特一脸激动的演讲,一脸认真地道,“主要是为了避免出现你这样的人,西门斯。”
小警察懊丧的耷拉了脑袋,扎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不是了,我跟老头子不说话已经很多年了。”
艾利耶特并没有问为什么,这在他看来,扎克拥有一个完美的父亲,可这个男人眼底莫名的悲伤却让他无法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