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你既是担心我会深陷危难,日后,我便将自己的后方交给你,莫要负了我的信任。”
言罢,司苍卿的身影消失在洞外。
凤岚半躺在寒玉床上,刚刚清醒的脑子仿佛非常不顶用,他一时分辨不出司苍卿话里的意思。
良久,才终于明白过来。凤岚不由得弯了弯唇角,眼神柔和地看着石洞外面那坐在花海中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三年多的时间,他终于得到了司苍卿的信任。
虽然司苍卿不需要他的保护,却愿意将自己的后方交给自己……
凤岚越发地开怀,脸上的笑意更加加深。
石洞外,司苍卿就地坐在花海中,眼神漠然地眼前正在燃烧的布帛,上面记载的正是那流花剑法。
流花剑,以气流为媒,化万物为流花。
蓬莱阁先祖创出此剑法,却一直达不到那原先所期望的效果,便在此处摆下绝杀阵,困住自己,只为静心修习。只是,司苍卿想到最先看见的那具枯骨,那先祖怕是最终还是没能修到“天地之气尽为己用”的地步吧!
布帛尽数化为灰烬,司苍卿才悠悠地起身回到石洞,坐回到原先的矮榻上,看向凤岚,“待你蛇毒去除之后,与魁的联络,便交由你和湘墨紫。”
而他,则留在此处,修习与参悟流花剑。
那绝杀阵,也在凤岚昏迷的数日里,被司苍卿尽数拆毁。
期间,为了让凤无非安心,司苍卿还回了趟蓬莱阁,而那凤无非竟趁此时机,将蓬莱阁的令牌传给他,随后便跑得无影无踪,说是要去云游天下什么的。
司苍卿暗暗忖度,如此也好,蓬莱阁已是为皇家所用了,那凤无非的性子本就不喜管尘世纷争,离去是自然。
听到司苍卿的话,凤岚轻声应答:“是,凤岚定不负主子所望。”
司苍卿没有回声,只是盘腿运起功来。
一时间,石洞中的二人俱是安静下来,如同过往上千个日日夜夜。
作者有话要说:有乱码,一时改不了,明天再修改
山中不知岁月晚
岁月悠悠。
两年多的时间,仿佛只是一个恍惚,却能发生许多的事情。
数尺高的销魂花海,在冬日的暖阳下,悠游地摇曳着。一道瘦高的白色身影,在姹紫嫣红的花海里,若隐若现,飞速地旋转身体。
收手立足,白衣少年微微仰首,看向远处的雪顶山。少年那原本精致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英挺的额头、清冷的眼眸、刚毅的鼻子和轻抿的薄唇,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非常冷硬,只是左眼下那一颗小巧却明显的泪痣生生地柔化了少年原本的冷硬,平添了几分柔和。
少年身体四周,漫天飞舞的销魂花轻轻悠悠地洒落地上。
这两年,在朝堂上,年轻的官宦明显分为两大阵营:一派是秦国丈之子兵部尚书秦南东的外戚势力,一派是丞相之子户部尚书柳意的革新势力。这二人,在年轻官员里,呼声日渐增长。二人贵为二部之首,身后又有各自的势力支持,倒也真可以争斗一番。
只是,那柳意也非司苍绝天与司苍卿之人,到底能不能被皇家所用,还是个问号。
而司苍绝天也掌握了苍寰朝堂的一半实权,奈何那秦氏一族,势力盘根错杂,要想去除,竟一时无从下手。其中最为棘手的,便是秦南东手下掌握了三十万兵力,占整个皇朝兵力的小半。
但,相较于过去,皇家实权也不容觑视。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军队里,司苍卿手下安插的年轻官员和将军,在这六年时间里都占据了一定的势力。
而几年来,商场上风家与秦家也为苍寰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
至于江湖上,东影楼依旧保持着不温不火低调的姿态,暗中监视与平衡着江湖的势力。
而另外两国,这几年有些蠢蠢欲动,时不时在苍寰国边境制造些许摩擦,但是好在最强的大国鸿承国皇帝承策年纪老迈,性情温和,倒也没有称霸的野心;而少了鸿承的助力,那广宇国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看完手上的信笺,司苍卿手指微微一搓,便尽数化为粉末。
抬头看着碧蓝的晴空,司苍卿微微一叹,这些纠纷便全部由他来亲手解决吧!
而那司苍绝天,虽之后再无见面,但是,司苍卿心中不由得甘愿为他去解决烦恼,想来这便是舐犊情吧,正如那前世,明明他不是个多事之人,对待凤傲竹却始终不同于常人。
好在,司苍绝天的身体这两年微有好转,说来也是天意,司苍卿在这绝杀阵里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南海寒玉,便差人送到皇宫,对于司苍绝天的身体起到了一定的疗养之效。只是……绝心蛊已是深入司苍绝天肺腑,若要根治,还一时没有办法。虽然,东影楼查出当年医神确有传人,可惜却一直找不到那传人的踪迹。
看来,东影楼的情报还有待加强……
正在冥想中的司苍卿,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遂运起轻功,飞速地朝来人袭去。来人,也反应极为敏捷地闪躲过去,随后抽出腰间刚剑,与司苍卿对打起来。
一时,天地色变。
约莫近千招过后,司苍卿与对方俱是飞身后退,站稳。
却见来人收起未出鞘的刚剑,淡淡地笑道:“主子的武功又精进了许多。”
来人,正是跟随了司苍卿将近六年的凤岚,自从来到了绝杀阵里之后,二人的关系日渐缓和。或许是因为凤岚中毒期间,司苍卿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