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明显不过了——魁与暗,都是皇上的随身影卫,魁实际上是向他传达那至高无上的君王的警告吧!他与司苍卿的关系,又怎可能逃得出皇帝的眼?然而司苍卿是太子,皇帝不可能对他如何;但自己却不同,他只是个小小的影卫……
眼中闪过些许不忍,魁暗自叹息,毕竟眼前这人也算是他一手□出来的,然而……
“今日,我便把皇上的意思直接说与你听,你毕竟是殿下倚重的影卫首领,皇上不会对你如何;但若是你继续执迷不悟,皇上怕难再容得下你。”
“我言尽于此,尔当好自为之吧!”
◇苍◇寰◇七◇宫◇
书房中,蔓延着一片死寂的沉闷。
司苍卿冷漠地盯着垂首不语的凤岚,片刻之后,才忽然问道:“魁,对你说了什么?”
司苍卿是聪明的,他很快便猜到这定是有人对凤岚下了命令。那日凤岚见魁的事情,他也知道,现在看来其中有些蹊跷。
“没、没说什么……”凤岚有些慌张地抬头,急忙否认。
这人眼中来不及掩饰的哀伤直直地撞进了心间,司苍卿微微怔了下,脸色随即便缓了下来,也不管屋内还有旁人,伸手便将凤岚扯倒进怀中。
“主子……”不若往常般顺从,凤岚手忙脚乱地推拒着,却被司苍卿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遂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冷峻容颜,凤岚的眼中一片迷蒙,几乎无法忍住,心中那澎湃的悲伤,和陡然升起的一抹酸涩,那种被叫做委屈的情绪,却只能生生地隐忍下来。他是影卫,早就失去了拥有那些情绪的权利!如今魁的警告还回荡在耳边,他怎敢再有所企求?他宁愿从此只能如影子般陪在主子的身边,而不是从此再无法相见!
“岚,”司苍卿没有再追问下去,声音轻淡,“此事,下不为例。”又道:“我曾说过,你的主子只有我;其他的人,你大可不必理会。”
感受到那温柔的指尖抚(hx)摸在自己的眉眼上,凤岚紧闭双眸,不敢睁开,生怕一个凝眸,那无法承载的湿润便化作泪水滑落;紧咬着下唇,也不敢开口,生怕一个应声,那满腹的酸涩便化作哽咽溢出。
他只听到那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回荡,“明日百花宴,我会出席。”
心间,翻腾着的,是喜是悲?
这一边,被当成壁花忽略得彻底的秋屏天,静默地看着眼前那二人的互动,眸中流动着异色的光彩。在看到司苍卿伸手抚(hx)摸上凤岚之时,他终于咳了声,打破暧昧,道:“殿下,那我就先下去了。”
也不见司苍卿抬头看他,只是挥了挥手,秋屏天眼中闪过一抹好笑,遂悄无声息地离去,小心地将门带好。
屋外,天寒地冻;屋内,温暖沁心。
百花宴上,上至皇帝,下至百官,都是不时地递着眼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司苍卿,想从他的表情里窥出一二,却只是徒然。
“西北将军府容婷,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一道娉婷的身影袅袅娜娜地走到场宴中间,福了福身,嘴角带着矜持的微笑,“小女不才,今斗胆在皇上与殿下献上一曲。”
“哦?”皇帝兴致勃勃,余光观察着司苍卿的反应,道:“听闻老将军的孙女乃京城第一才女,今日朕可有幸见识一番了。”
缠绵的琴音缭绕在大殿内,不可否认,容婷的琴弹得甚好,只是,司苍卿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容婷起了个头,那些京城闺秀们,便一个个不再害羞,俱是献出准备好的才艺,只为博得高位上那冷漠太子的一个注视的眼神。
皇帝有几分心虚地瞥了几眼司苍卿,看到那不曾有过变化的冷脸,一时也不好再多做些什么,毕竟隐瞒着对方让他出席这场名不副实的宴席,怕是已经令他心生不喜,若是再擅自做主他的婚事,只怕……
一场百花争奇、百女争艳的宴席,终于在越来越晚的天色中结束。
“主子要去哪?”
太子寝宫内,司苍卿淡淡地吩咐了下凤岚先行休息,便要单独离去。
司苍卿又看了眼凤岚,道:“我还有些事,你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主子……”原本还要坚持的凤岚,在看到司苍卿不容置疑的眼神后,黯然地垂下头,“凤岚领命。”
静倚门扉,看着消隐在夜色里的司苍卿,凤岚的心头涌上一抹悲哀。这是第一次,司苍卿出门没有带上自己,是因为隐瞒百花宴的事情而惹恼了他吗?毕竟,司苍卿从不允许手下的人阳奉阴违,如今定是厌烦了他吧?
月,已上中天,冷冷的华光洒在雪地上,顿生一片荒凉。
但把情迷做情媒(上)
凤岚不知道的是,司苍卿并非有意不让他跟着,而是他的脸色实在太差,怕是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十里河畔,欢声笑语。在这个白雪点缀的上元夜,更是一片春意融融。
典雅的隔间内,清香一缕,两个风采各异的青年,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些许茶水与点心。
柒霜然笑吟吟地打量着沉默的司苍卿,眼中神采连连,故作几分讶异,“呵,没想到本座真能请得动太子殿下的大驾哪!只是,若被你手下的那些官员看到他们的太子殿下竟然出入烟花场所,怕可要损你的一世英名咯。”
“说吧!”对柒霜然的打趣不予理会,司苍卿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这柒霜然在昨天,忽然闯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