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润看他一眼,目光疑惑,似乎很不解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来。
“我以前住家里,走读,我爸是老师,所以很少会跟人出去喝酒,更别说喝醉了。”
“……哦。”那我的清白呢!丁雪润你丫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那清白就这么被白白糟蹋了?
这不公平!凭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丁雪润那个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
丁雪润听课的空隙,扭头过去,看见楼珹脸压在数学书上,一只手在桌上不停地画圈圈,疑似在诅咒人。
他心知肚明,但神情自若,声音放得很轻,轻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楼珹,虽然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但这些都会过去的。如果实在想不开……”
“我想不开,我怎么办?”
丁雪润出主意道:“找个方式发泄吧。”
楼珹摸了摸脑袋,他怎么发泄,把丁雪润打一顿?可他怎么舍得打丁雪润啊……
他实在想不出来,头都秃了,在小群里问道:“如果一个人对你做了坏事,你要怎么办?”
“往死里打。”
楼珹赶紧道:“不,不能打……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也不是那种性质。”
“珹哥,难道有谁欺负你啦不要命了居然敢惹我们东北矿厂小王子!”
楼珹顿时露出失身了的哀怨:“算是欺负吧……”
“那珹哥,你这样。那个人是怎么欺负的你,你就怎么欺负回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楼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说的好有道理!”
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没日没夜的胡思乱想吧?这不公平!要失眠大家一起失!
周六放学,楼珹买了一瓶可乐回家,稍微布置了一下,就给丁雪润打电话了。
他摇晃着盛满可乐的郁金香杯,拿出一副醉醺醺的语气:“……润润,你在写作业吗?”
丁雪润开着直播,低声“嗯”了一下。
楼珹做作地说:“那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丁雪润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语气这么作,但还是应了下来:“你等我二十分钟。”
他写完了正在直播的那道题后,就结束了直播。
楼珹在这二十分钟里,无所不用其极,很嫌弃地往身上喷了红酒,皱着眉抿了一口后,在嘴唇上抹了一点,接着在跑步机上快跑了十多分钟,做了二十个引体向上。
他身上流了点汗,脸蛋上也生出了自然的红晕。
楼珹照了镜子,使劲揉搓两下脸颊,心里很满意,这下肯定可以瞒天过海了!
丁雪润敲了敲门,结果没有人理他,他虽然有楼珹家的密码,但也不能就这样随便进去。丁雪润站在外面,能透过窗户看见里面亮着灯。
他给楼珹打了一个电话。
他人站在门外,都听见了楼珹的铃声在响,然而楼珹还是没有接电话,丁雪润有点着急了,也没有管那么多了,直接输入密码进去。
一进门,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葡萄酒气味。楼珹歪倒地毯上,红酒瓶倾洒,暗红色的酒液渗透进了羊毛地毯,桌上也开了几瓶酒,全部空了,杯子里还有半杯红色液体。
眼前这一幕,是丁雪润没有想过的,他有些发怔。楼珹今天上课都好端端的,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怎么晚上就忽然开始毫无预兆地买醉?
“楼珹?”他伫立在门口。
楼珹知道他进来了,半眯着眼睛虚虚地看了眼他,在地毯上醉生梦死地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