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费言转身,眼睛里满是惊讶。
刚刚阴路安洗澡的时候,他就趁此将蒋杉杉的微博翻了个遍,但可惜的是——除了先前发现了那座石像能具体推断出她去过的地方,其他的图片都是一些很普通且没有标志性建筑的风景照。
可能……是他看得不仔细,忽略了一些东西?
费言刚掏出手机想再认真盘查一遍,以防自己漏掉一些细节,就听见阴路安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天灵”。
房间里没有外人,阴路安开了免提,天灵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连带着喧闹的车水马龙的背景音。
“喂,老大?小费言呢?在旁边吗?”
费言一听,立马接话:“在呢。”
电话那头又响起天灵一贯的笑声,费言都能猜出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贱兮兮的。
“哎呀,你们在哪呢?”
“休息。”阴路安估计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寒暄,言简意赅道,“说正事。”
“啧啧……有了媳妇忘了战友……”天灵在那头埋怨着。
费言一听,眼神往阴路安那边瞥了一眼后就不敢再看,生怕他再口无遮拦,忙制止道:“蒋杉杉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天灵也没再调侃两人,语气也正经起来:“我和琥珀去了趟蒋杉杉的房间,发现——她书架上都是关于西藏方面的书。”
有这个发现并不奇怪,现在的青年人都喜欢弄什么西藏骑行游啊之类的,蒋杉杉应该也是偏爱西藏文化才收集的这方面的资料。
“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这个线索似乎对他们来说没大用处。
“嗯……”天灵停顿了会儿,“我现在出来了,要去另一个地方。”
“什么?”
“蒋杉杉的父亲。”
费言:“你们兵分两路调查?”
“差不多吧。”天灵那头停顿了会儿,“也不尽然。”
“今天下午,我就要收走他的亡灵。”
费言愣住,他想起了在葬礼上那个戴金属框眼镜的斯文男人,“他……要发生什么事吗?”
“癌症。”
“那你……你……”费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院长刚去世,女儿蒋杉杉失联,下落不明的结果不言而喻,而这时,这原一家三口的最后一人,也得了癌症,命不久矣。
这样的消息显然给费言的心情蒙上了一层悲伤和沉重,他同情他们,同时在心底暗暗发誓,要在这个可怜的父亲死之前,让他得知蒋杉杉的消息。
也算死得瞑目。
电话两边都沉默着,半晌,阴路安开口:“你好好调查,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络。”
之所以说及时,是因为天灵在外面的那半个下午,相当于他们这里两三天。
“嗯。”天灵也算分得清场合,没再瞎贫,简洁答复后挂了电话。
费言有些颓丧,他将整个身体陷进被子里,旅馆的被子多少有些霉味,但这种松软的触感还是从一定程度上治愈了他的心情。
“别急。”阴路安从被子里找到他的脑袋,轻轻揉乱他的柔顺的黑发,“下午那个男人,可能会知道一些东西。”
费言直碌碌爬起来,身上的t恤因为方才的动作而领口大敞,露出小半个白皙的肩膀和形状好看的锁骨。
阴路安不动声色偏过头。
但露肩膀的主人显然没注意到这些,因为一心扑在了如何寻找蒋杉杉这件事上。
“你是说……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