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你是老大吧?」古艳问。
我点点头:「为什麽你知道?」
古艳又轻笑了几声,「因为狼的个性很拘谨、又喜欢逞强,完美的符合长男性格。」
我不作声,但并非表示默认,我对他的评语不以为然。
「不知道你妹妹是个什麽样的人?」
「小澄她是个好女孩。」我拉了桌旁的椅子坐下,自顾自的擦起头发,不冷不热的平稳语调是除了激烈的愤怒和瑟缩的恐惧外,我和古艳谈话时最常出现的语气。
「有多好?」古艳摆明了是要和我聊开。
虽然我不怎麽有意愿,但聊聊无伤大雅,如果能拖他来这里打算要对我做的事情,无论是一分或一秒都好,对我还说也是有利的。
「她是个很体贴又温柔的妹妹,从小就是这样,她对音乐的天份也很好,才华洋溢,我想,她是个没人会讨厌的女孩,她现在在学校表现很出色,也十分受到欢迎。」
「是吗?那我想你的父母一定很以她为荣。」
「我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我的母亲则在我高中那年逝世,家里只有我和小澄两人相依为命。。。。。。」我抬起眼,对上古艳那双潭绿的眸子:「不过,我想在天国的父母是很以她为荣,同样的我也是。」
古艳凝视著我,清绿的眸子内流泄著我很陌生的情绪,淡淡带著笑意,又像是疑惑:「你和你妹妹的感情很深吧?」
「对,而且我想,是你无法理解的深。」
「嗯,情感这种东西,我想我确实是难以理解的。」古艳勾起嘴角,好看的笑颜,我却看不出任何一点他发自内心的愉悦。
古艳向来都是这样,总是表面性的微笑。
我和古艳接连的说了很多关於我和小澄的一些往事,古艳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听著,只有当我停顿时,他才会开口又提一个开头让我回答。
「提起你妹妹,你似乎变得比较健谈。」在我结束了一个话题的同时,古艳飞来一句。
我无语,这才发觉刚才和古艳聊了超过我预期之多的话。
不知不觉,我很认真的把古艳当成一个听众,听我诉说心里的回忆。
「古艳。。。。。。」我脑里其实没再想什麽,只是自然而然,又或许是一时冲动,下意识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因为我想念她。」
「我非常非常想念她,我好想见到她。」我思念的情绪像是被转开到极限的水龙头,从骨髓深处酸楚的泄出,我无力将它拴紧。
我没注意到此时自己的语气有多软弱,甚至有著渴求支助的意味。
我的眼眶热了,当几滴湿润的滚烫滴落在我手背上,我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就爬满泪痕,无论我怎麽抹去,它就是无法停止。
我不可自抑的痛哭著,连肩膀都抽动、颤抖。
「狼。。。。。。」古艳轻声唤著我,那声音彷佛有魔力似的,我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往古艳的走去。
我跪倒在古艳面前,手指攀上古艳的双臂,紧紧的抓著。
「古艳。。。。。。我想见她,我想离开绝翅馆。」
古艳捧起我的脸,他微弯的眸子里闪烁著笑意、又带著怜悯。
「狼。。。。。。对不起,不过离开是不可能的。」
十九夜囚狼正文第30章
章节字数:24645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我犹如攀附著浮木的溺毙著般攀附著古艳:「在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我真的会发疯的──」
我像个小孩似的啜泣著,任古艳捧著我的脸,任他看尽我最脆弱的一面。
古艳用指腹擦过我脸上的泪痕,凝视著我绝望的脸,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愉悦神情,彷佛连刚才那抹怜悯都只是假像罢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会把你放开的,就算你变成了一个坏掉的玩具。」
「你太残忍了──」我激动的抓住他捧著我脸的双腕。
「对不起,但你必须接受,狼。。。。。。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
古艳托起我的脸,我随著他的力量起身,但双腿已经快站不稳了。他环抱住我的腰,似有若无的亲吻著我的腹部。
「我实在是舍不得把你放开。」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你叫我该怎麽办?」我虚弱的呢喃著。
古艳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他只是笑而不语,碧绿色的双眸凝望著我,接著,他拉开我身下围著的浴巾,将我压上了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我甚至怀疑其实我早就疯了,向古艳发出求救的讯号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荒唐。
我发现我对古艳叠的严严实实的防备和敌意似乎已经在慢慢崩解,这让我感到害怕。
我的骨气,似乎全被拿来滋养懦弱的根茎,等待发芽出叶的那一天,软弱无力的朝古艳依附上去。
我被恐惧压得无法透气。
□□□自□由□自□在□□□
早餐後的放风时间,我一个人随便找了个角落待著,连监看在运动场的犯人都懒得去做,简直跟爱偷懒的雅人和蒂尔没两样。
可是无所谓,我今天没有那个心情工作。
我拿起放在怀中的信封,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
今天又拿到小澄寄来的信了,我每两个礼拜都会收到一次,那大概是我待在绝翅馆里,唯一每天都会期待著的事情了。
我深吸了口气,冷冽的空气了弥漫著股潮湿的气味,混合著泥土和石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