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如见君。
君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便每日种下一株兰花,直到你我再次相遇永不分离为止。
苏珏垂眸,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呢喃:“你何尝不是满心都只有我一人呢。”
楚宫偏殿。楚云祁身着玄朱东君王服,发束墨玉冠,未戴冕旒,坐在三阶白玉阶的王座上看着坐在殿前两侧的重臣们。
“王上,张仪以为,而今天下商室天子形同虚设,诸侯之间更无邦交之礼,现下各诸侯国看似对我楚俯首称臣,实则暗自蓄力,意在推翻我楚霸主地位,故于此战国乱世王道难行,唯取兵道才是上策,也就是说,只有我楚灭了其他诸侯国,才能真正做到天下霸主。”客卿张仪拱手行礼朗声道。
楚云祁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张仪续道:“我楚地方九千多里,物产富饶,拥兵甲百万,有一定的国力灭他国,故臣以为,我楚的国策可进行变更,由昭文君时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变为取而代之,由横强改为伐交。”
“张子所言未免有些空泛,可否具体一些?”上大夫楚平听罢点了点头道。
“所谓取而代之就是灭了苟延残喘的商王朝,所谓伐交便是一点一点蚕食他国国土,扩土以备灭他国之资。对于伐交之策,臣以四字概括:远交近攻。这远交近攻的第一步便是土崩瓦解东边临国熙国,结交西部的墨国。”张仪答道。
“熙国乃中原强国,其国力之雄厚不亚于我国,张子这第一步未免也太大了些,老虎吃天固然勇气可嘉,然不自量力可是害人害己啊。”楚平皱眉道。
张仪笑了笑续道:“我们北面的倾国近些年来一直在开疆扩土,而今几乎与熙国成为了近邻,然倾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偌大的国就只由犀首景明和绯安君凤清撑着,其相国惠文一直暗自运力想要窃国,我们不妨稍微给惠文些暗示,助老头子登上倾王王位,到那时,不用我们动手,倾国就会替我们收拾熙国。”
“倾国有景明、凤清之大贤,惠文篡位恐怕很难。”魏然皱了皱眉开口道。
“一把筷子不容易折断,然而一根筷子却能很轻松地折断,我们可以将他们二人分开逐个除掉,只要倾国没有了景明凤清,一切事情都会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张仪回答道。
魏然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仪扫了一眼众臣续道:“对于弱他国之策,臣以一言概括:歼灭战。春秋以来,各国征战虽多,然都止于他国战败,也就是说,一次战争的胜利并没有彻底弱化战败国,张仪认为,在战国之时,我楚想要成为天下之主,只能进行歼灭战,换句话解释,就是每一次战争的胜利是以歼灭敌国有生军力为衡量标准,对敌国战俘等没必要再放其归国,尽数杀掉是为上策。”
众将军脸色变了变,战场杀降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大忌,被视为不详之兆,就连平日里嚷嚷着要打仗的魏然也沉默着不言语。
楚云祁扫了一眼众人微妙的表情,唇角勾了勾,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是何表情,他缓缓开口说道:“辅佐倾相惠文上位一事寡人尽数交与客卿张仪处理,与墨结交一事有昭文君坐镇,张子所言歼灭战不无道理,远交近攻定为我楚之新国策,诸位还有何建议或者异议?”
“我王圣明——”众臣拱手行礼高呼道。
“柱国魏然与上将军范夤尽快筹划春蒐军演一事,若无其他事,诸位便可回去了。”楚云祁简短交代道。
“诺。”魏然和范夤行军礼异口同声道。
楚云祁起身挥了挥衣袖,便转身离开偏殿。
“恭送我王——”众臣再次拱手行礼高呼。
商烈王二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