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天,就是整整三个月。照皇上的吩咐,你们也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了。”婉儿瞪了眼燕宁,“燕宁跟我走,秦于心暂时扔进牢里,等候发落。”
“我犯了什么错?这还有没有王法?!”秦于心嚷起来,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果不其然,婉儿开始冷嘲热讽:“皇上的话就是王法!只要皇上说你错,你就是错!要怪,就怪你那个无情无义的兄弟!”
“哥……”
进宫以来一直没说过几句话的燕宁突然发话,惊得身边的两个男人失了声。燕宁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决心,逐字逐句、斩钉截铁地道:
“哥,燕宁有错,燕宁当跟你走,但小少爷不该沦落至此啊!哥,求求你劝劝皇上,放了小少爷……”
“怎么?我们兄妹二人好不容易重逢,你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婉儿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但那怒气很快被饶有兴味的兴奋光彩取代,“行啊,你若是真想我帮你这忙,就得给为兄办成一件事。办得好,为兄自然不吝口舌,劝成皇上回心转意。”
“办事?说得好听!我才不稀罕你这不阴不阳的人……!”
秦于心开口要骂,却被燕宁急急忙忙地拦住。燕宁从椅子上站起,恭恭敬敬地对着婉儿行了大礼,和顺地道:“燕宁万死不辞。”
婉儿笑起来,那红艳的唇迷得人一阵晕头转向,但又让人没来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我也不是苛刻的人,就一件小事而已。你们立刻给我成婚,行鱼水之欢。”
“你……!”秦于心一口气憋得上不来,好久才挤出个字来,“告、告诉你,我宁愿就这么死了,也不会做、做……这种……”
“哥……!”燕宁颤抖着声音提醒,“燕宁已经和大少爷有了婚约,这么做岂不是有悖人伦?”
“哼!可最后和他成亲的人是我不是你。”婉儿似是意料之中,毫不犹豫地接口道,“愿不愿意是你们的事。只是,‘小少爷’,到时候十大酷刑轮番在你身上试过一遍,恐怕你就没那个气力喊这么大声了。”
“qín_shòu!你不得好死!”秦于心狠狠咒骂了句。
“起码我如今赖活得还挺不错。”婉儿不再与秦于心废多余的唇舌,转而冷眼看向燕宁。那眼神分明是在幸灾乐祸地问“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燕宁……答应了!”
不知思虑了多久,燕宁终于作出决定。秦于心愣愣地看向那个曾经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女人,失了言语。
“小少爷,要委屈你了。”
燕宁神色黯然,只有那眼里分明闪烁着点点泪光。
秦于心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慌忙连连倒退了几步,张口结舌地道:
“不、不行!我就算是被折磨死了,也不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还、而且,你虽然还没和广哥成、成亲,但你也算是我半个大、嫂……你、不……还有那个婉……你们……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秦于心小兄弟真是多虑了。伤风败俗?你以为你那个大哥就是正人君子?他在塞外的那些fēng_liú韵事那才叫绝世!”婉儿仰天高声笑了一阵,又不怀好意地道,“你要是怕‘抬’不起来,婉儿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婉儿说着,冲上去像捉小鸡似的把秦于心一把拎起,提着他的衣服将他一路拖上床。燕宁抽抽搭搭地在后面跟着,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婉儿伸手要扯开秦于心的衣服,却被燕宁拦了下来。婉儿“啪”地把燕宁推开,吼了句“少管闲事”便继续忙手里的事。婉儿的气力不输秦广,秦于心手脚并用地挣扎了半天根本全无效果。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秦于心猛然忆起那晚在龙延洛的寝宫里的事,突然觉得与其被婉儿玩弄,倒不如和龙延洛一起还让人觉得好受些。然而婉儿又怎么会顾及秦于心在想些什么,他的头脑里,更多的只是单纯想毁掉这两个人的yù_wàng,毁掉所有比他生活的幸福的人的人生的yù_wàng。
身体被贯穿的刹那,秦于心只觉得眼前一片惨白。耳边时而传来嘤嘤的哭声,但已无关紧要。疼痛、慌乱和恐惧似乎都只是一时的,双眼不再尽忠职守,耳朵似乎也忘却了其原本的工作。此时此刻,秦于心感受到的,除了漫无边际的白色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23
龙延洛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折子批到一半,趴在桌上睡着了。夜深了,天黑漆漆的,明晃晃的圆月镶在墨色的高空中,格外凄冷。此时已入了春,但夜依旧是冷的,四处透着寒气。龙延洛打了个哆嗦,还是决定起身出殿转转,权当暂时的休息。
走着兜着,双脚不由自主地往莲花池迈去。莲花池已起了春色,池面的冰消了大半,隐约可见几条小鱼露个头脸,一池水因之处处涟漪,倒也欢腾不少。地上的杂草郁郁葱葱地发得茂盛,看得人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意。
龙延洛左右徘徊了一圈,心中是满满的惆怅。也就在一年前,自己在这里遇上了秦广,被拐入他那仅只一次的满怀温柔中。
自己想从秦广那里得到什么呢?
龙延洛不知道,或许真如秦广所说,自己只是渴望一个能够代替父皇的温暖怀抱,仅此而已。
可……似乎……又有什么不同。
龙延洛定定地杵在原地,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手脚已被冻得僵冷,龙延洛自嘲地摇摇头,提步要走,却突兀地听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