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桢哥真特么心黑……口误了。
桢哥流弊。
三言两语、挥挥手,便搅得江湖风云变幻、风起云涌,真真不负大反派……嗯,大气运者的气魄。
至于引发正魔宣战的□□,柳家三姑爷……
其下场如何,懒得去关心。
说是被邪灵操纵,才残杀的刘副掌门……可当初想挖,不,是确实挖了精灵的心,是他自发的行为。
渣的同时,也是犯罪者。
不管对方落得怎样的结局,某个少年鬼王没那份闲心,同情啊可怜什么的。
哪怕对狸猫的脑回路实在无语,在他心里,精灵作为智慧生命,和人类没两样。
更别说,狸猫是渣男的救命恩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咱们这就走了?”
傅藏舟懒洋洋地靠着马车车壁,一只爪子不闲着捞起一块点心。
“不是说,武英会延长了两天麽?”
宿桢慢条斯理地替少年磕着核桃壳,回:“京中来信,吾当在年前回去。”
“……回去?”
少年鬼王愣了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人家有家有事业的,怎么可能一直陪着自己瞎闹。
不由得怅然。
想到往后,又是一个人——差点忘了,有一个难兄难弟傅秀才作伴——冷冷清清的,离群索居,一时觉得有些落寞。
当然了,要不是跟宿桢,包括“七曜童子”们,“混”得很熟了,情愿孤孤单单一个人呆着。
惆怅不过三秒。
男人的声音复又响起:“吾有意邀小舟做客……”微顿了顿,“可否?”
傅藏舟眨了眨眼。
宿桢道:“闻君欲往京城,吾有陋船若干,不如结伴同行?”
……诶?
半晌。少年回应:“那我就不客气,继续叨扰了。”
莫名有些嗨皮。
兴致勃勃,问:“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据说年底水路不好走,年前赶得到京城吗……”忽是一声轻呼,“给忘了,还有一些符箓没刻绘好……”
宿桢回:“符箓回京刻绘也不妨,自有人交到那些信徒手中。”
傅藏舟点点头。
这事对桢哥不是事儿,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男人继续道:“船上有水手数名,可交替划船,日夜不辍,除非暴雪阻道,当在七、八日抵达京城。”
这么快啊……
怕不是“数名”水手能搞掂吧?
算了,桢哥的“数”跟正常人不一样。
无心追究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
“那就好。”
有些好奇这个时代的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另一方面,提前到京,找傅秀才家祖地,也好真真正正在这个世界安个窝。再者,傅秀才的尸身还收在百纳奁里,随身带着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今天就动身吗?”
年前到京,哪怕七八天就能抵达,也是时候出发了。
都二十号了。
不想宿桢轻摇头:“不是得先去寻宝?”
傅藏舟怔了怔。
随口说的事,没想到桢哥一直惦记着?
不由得摸出了所谓宝图,有些犹豫:“可能得两三天,万一赶不及……”
“无妨。”宿桢道,“机缘难觅,不可错失良机。”
道理是没错啦……
傅藏舟沉吟片刻:“离这儿应该不太远,”这一带都属于陵山范围,“咱们去寻一寻,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先行回京。”
确实。
宝物什么的不拿到手,总归是没法子安心。
哪怕说别的什么人啊东西的,没有宝图或者引路人,想找也找不到,但万一有哪个走了狗.屎运,抢先一步得了宝贝呢?
谁让他太穷了。
不得不费心“钻营”。
当然,也是感知了一下大概方位,觉得应该耽误不了两三天……否则,无论如何也不想误了桢哥的事。
这位少年鬼王竟一时忘了,他全然可以单独一个人去。
——不知不觉间,已习惯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既下了决定,当立即付诸行动。
出了鸣柳山庄的地界,一众人弃车改为骑马。
按照少年的指示,朝着某个方向疾奔。
不会骑马的傅藏舟,被男人圈在身前,不是很安分的,东张西望。
第一次骑马,刺激。
心情是新奇的,嘴上没闲着:“枢明和紫映呢?”之前光顾着疑惑,一时没留意,“他们还留在鸣柳山庄监视武英会?”
风很大,人说的话都给吹“散”了。
不务正业的某个鬼王,果断用上了术法。
听到男人回:“他二人押送伽罗派棋子,已先一步回京。”
傅藏舟:“……”
伽罗派当真派了探子呀?
真是……
最惨的探子了,没有之一。
啥也没干成就被泼了一身脏水,然后“功成身退”直接给抓走了。
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下场。
“桢哥流弊。”忍不住赞了这一声。
“‘流弊’何意?”
面部表情“僵死”的少年终于破功了,嘴角轻扬,眼睛弯了弯——
“就是很厉害、非常厉害,我老家的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