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亲人和来自爱人的关心,终究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春风拂面,一个是骄阳似火,而且这把火一下子就烧进了景旭的心里。如果之前只是对安茨的脸感性趣,现在却是突然对安茨这个虫感兴趣了。
有的时候,喜欢就是这么没道理的事情。
在安茨再次要离开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景旭一只手把简陋的冰包捂在脑袋上,一只手抓着安茨的手,安茨皱眉,微微用力甩不开,只能问这个揪着他的人:“景旭同学,有事吗?”
“有!”景旭一脸严肃,仿佛要说的是多么重要的事,连带安茨都不免严肃起来,然而从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人类嘴里吐出来的却是:“你能不能不带着同学叫我,我们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
安茨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词,但又想不起来,索性直接问。
景旭眼珠子一转,说道:“青梅竹马就是指两个从小的认识的朋友。”
安茨觉得很为难:“虽然我听雌父说过,可是雄虫并不会记得第一次进化前的事情,景旭同学,我也不记得了。”
“没关系啊。”景旭顺着胳膊往上爬:“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其实我也记不清一两岁时候的事,不过难道你见我的时候都不觉得熟悉吗?我一见到你就觉得特别熟,我之前听说我们小时候玩的很好,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面对一双闪烁着期待目光的眼睛,安茨觉得自己说不出不觉得熟的话,况且景旭说的没有错,他的确第一眼就对这个人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和亲近的冲动。
只是两个雄性亲近,总觉得怪怪的。
安茨又低头看了一下,景旭还和自己握着手,可是景旭又一脸光明正大,总觉得如果把这种话说出来,就真的会更加怪怪的。
景旭脸上正气满满,心里笑得快要闪了腰。
虽然安茨还是没有表情的样子,可是他却觉得安茨低头看他们交握的双手时,眼里满是为难,最后还是看了看他,为难着自己放任了他们继续握着。
景旭恨不得出去跑圈顺便吹爆一波安茨萌萌哒。
尤其在安茨点了头,以后,景旭立刻喜笑颜开,结果不小心带到额头上的肿包,笑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拉着安茨要求:“叫一声,叫一声。”
安茨看着景旭捂着的冰包已经从原本肿包的位置快移到后脑勺了,有些无奈地伸手过去:“我帮你拿着,景旭同、景旭。”
“不不不,叫阿旭。”景旭说完又停下:“不行不行,格吉和阿清都叫我阿旭,叫我旭,就叫旭吧。”生怕安茨拒绝,景旭紧接着补充:“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
当然都这么叫啊,虫族不都是这么叫吗?
安茨当然不会这么说,他只是按着虫族的称呼习惯和景旭的要求喊了一声:“旭。”
“那我也要改个称呼,连名带姓叫安茨不好。”景旭被心上情虫亲手帮忙冷敷肿包,心情飞起,身体也随时都想和心情一起起飞,可惜他并不是虫族,并不能在背后长出骨翅真的和心情一起飞翔,不过蹦跶一下还是可以的。
然而蹦跶被安茨按住,安茨有一点不高兴的模样:“不要动。”
景旭只能自己在心里狂笑,脸上努力表现出“我是个成年人,我很严肃”的表情,安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现在和安茨几乎是面对面,甚至能看清楚安茨脸上的每一根毫毛,突然安茨的眼珠转了一下,一人一虫目光对视。
安茨突然撤下手,将冰包翻了个面,又抵到景旭额头上,刚好挡住景旭扑过来的动作。
景旭疼得眼眶一红,捂住脑袋蹲下来:“疼疼疼疼疼!”
安茨愣了一下,也跟着蹲下来:“还好吗?抱歉。”
“没事,没事。”景旭当然不愿意在安茨面前表现出不够男子汉的一面:“茨……”景旭突然诡异地沉默下来,又带着些小心和诡异的语调又喊了一声:“茨。”
“怎么了?”安茨觉得自己也被景旭的态度带的奇怪了,本该是虫族最普通的互相称呼名字的方式,但“旭”字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没听到安茨念他的名字,但景旭却依旧情绪高涨,大手挥舞着,想拉着安茨促膝长谈,然而眼睛一瞥,看见了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很久了,而机甲作战系明天第一节课就是早起的体能训练。
景旭只能满心不舍地把心上情虫往外推:“没事没事,就是要提醒你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要训练,早点睡。”
安茨茫然地被推了出来,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跟不上外星人类的思维,拍了拍手决定回去休息,结果那个把他推出来的人类突然又探出半个身子,顶着个头上捂着冰包的滑稽姿势和表情,向他拖着长音道:“晚安----”
安茨抿了抿唇,点头:“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就是偷了个懒,就偷一个小懒,结果今天得到申榜的回复是总字数不满3万字,我、昨天、就差那么几百字就三万了。
果然!人!是!不能!偷懒!的!!!
☆、第十一章
一觉醒来,景旭捂着一夜过去由红转青的额头,肿已经消下去了,脑袋也算是不发热冷静下来,这才对着镜子里的脸发起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