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着他肉嘟嘟的红润的脸,显得特别有说服力。陈素便也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似乎特别感性,眼神里藏着某种感慨。
“下次放假,带阿尧回来一起玩啊。”她这样说着。
陈听微怔,瞬间有种全部被看穿的感觉,只下意识地点着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一直到陈素坐上裴安青的车,跟他挥手告别,他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如果说陈素带给他的是惊讶,那这波惊讶就像平缓的潮水掠过江滩,留下一地贝壳,和站在贝壳上扬起爪子吐泡泡的小螃蟹。
“我妈一定看出来了!”小螃蟹猛地抓住男朋友的胳膊,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全挂在了对方身上。
裴以尧单手托住他:“真的?”
陈听眨眨眼:“当然是真的了,她还说让我下次带你回家玩儿。”
闻言,裴以尧的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又泛起一股新的紧张。虽说陈素的态度似乎很不错,出柜有望,可恰恰因为如此,裴以尧才更觉得应该要慎重。
“你皱眉头干什么,不想跟我回去啊?”陈听也跟着皱眉头。
“没有。”裴以尧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把头埋在他颈窝里狠狠吸了一口:“我只是在想,该带什么礼物去。”
“带什么都行。”陈听说着,蓦地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可别带鸡了。”
裴以尧听出了他话里的嫌弃,无可奈何地揉了揉他的头。
陈听也不反抗,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扫着四周,说:“周围人都在看我们呢,你要不要把我放开了?”
“不放。”
“哦。”
“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陈听又说。
“……走吧。”裴以尧终于放开了他,但还是牵着他的手。
陈听却想:比起我来,他果然更爱学习。
此时已是六月,距离七月放暑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时光飞逝,一个月眨眼而过,裴以尧也终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开着他的悍马,带着陈听踏上了回家的路。
杨树林对此就像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依依不舍的把陈听送到校门口,挥手挥了半天,把自己感动得无以复加。
三人的举止并不算低调,因为裴以尧的悍马实在有点惹眼。临放暑假,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又多,八卦群众们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有那些个跟杨树林认识的,便上去打听。
“圣罗兰,我们校草又带陈听去哪儿啊?”
“是啊,人家的校草都带美女,就他成天带听听,啧啧,什么时候也让我坐坐那辆车啊……”
“去去去!”杨树林很嫌弃地挥手:“美女有我们听听好么?我告诉你他们回去见家长了,一群无知的俗男!”
“哈哈哈哈见家长,卧槽!”
“想象力很好嘛!”
“……”
杨树林无奈地摊手,他说的可是事实,但偏偏没人信,能怪谁呢?这一届大学生不行啊,缺乏基本的想象力。
不一会儿,大家三三两两的散了。有人拎着行李上了出租车,有些成群结队的包了大巴一起返乡,依依不舍的情侣们还在路边腻歪,教学楼里,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刚刚敲响。
一波又一波的人,带着或喜悦或忧伤的心情离开了学校。杨树林拎着自己的行李往车站走,一路听周围的同学谈起了下一个新学期。
“再过俩月又有新生来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去年那样的轰动啊?”
“你说裴以尧那样的啊?”
“你以为帅哥按茬长的吗!”
“谢天谢地不要再来酷哥2.0了,如果有,请他去搞基……”
“搞基也不好,我女朋友天天搞cp,害得我也觉得听听超可爱。”
“卧槽……”
“卧槽……”
“卧槽……”
“别这么看我,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
出租车上,杨树林摇下车窗,再度回望着n大的校门,心中忽然充满了无限的希望——新学期啊,又会来许许多多可爱的小学妹了,这一次他一定可以脱单的。
不成功,便成仁。
另一边,陈听和裴以尧顺利驶入高速,最终赶在天黑之前抵达了陈听的家。他照旧把人先领到自己在岸上的家,稍作休整,再带去船屋吃晚饭。
这个暑假,裴以尧还是要去国外的,所以留给他处理感情问题的时间只有三天。
陈听对此还是一如既往的豁达,在他心里,裴以尧能陪他回来他就很开心了。一个有志向并为此努力坚持的裴以尧,才是他欣赏的。
两人踏上船屋时,太阳刚巧落山,余晖拍打着水面,两只大白鹅追着一只鸭子一路从船屋旁追出来,嘎嘎的叫声震彻整片芦苇丛。
“那是独脚大盗和港督。”陈听为裴以尧介绍这两位家庭成员,跑得特别嚣张的那位是独脚大盗,因为它喜欢偷东西吃;后面傻兮兮的那个是港督,因为在土话里“港督”的发音有傻瓜相近。
裴以尧莞尔,停下来看了它们一眼,算是打招呼。再转身,悠长的目光望向船屋,屋檐下挂着一盏荷花灯,陈素就站在灯下等他们。
陈听快步跑过去,翘起的卷毛在晚风中飘舞:“妈,我又回来了!”
陈素笑得温和,摸摸他的头,目光又越过他看向裴以尧:“阿尧来啦,快进来吧,菜都烧好了。”
“阿姨好。”裴以尧见着陈素,紧张感便又占据心头。但也许是门口的灯光太过柔和,掀开帘子走进去